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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一切结束后的某一天。
赤井刚办完一个案子,拿到了一周的休假。
年轻时,他压缩假期,频繁办案,只为积攒资历,探取组织情报。他也因此履历丰富,是有口皆碑的敬业探员,以亚裔的身份拿到了“王牌探员”的头衔。但组织摧毁以后,他就换了一种节奏更平缓的生活方式。他依然会在办案时全力以赴,和罪犯作斗争,但能拿的假期他不会拒绝,能休的假期他就直接休掉。
从心理上讲,是他原本想要达成的目标已经达成了。让他继续待在FBI的动力只是破案的兴趣,和可以抓住罪犯,为世界和平贡献一点微不足道的力量。但这种动力不至于让他奋力燃烧,他开始更游刃有余对待这一切。
而从身体上来讲……他不算年轻了。好吧,三十多岁还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但前十几年在战场上,在组织里,受过的伤和过度燃烧的精力都在他身体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他的精力依然旺盛,战斗力依然很强,但已经不是能够毫无顾忌透支的年纪了。
从更现实的角度,就是他的职业发展上升空间不高。他做太多事反而会让人忌惮,而他和琴酒的关系也让他不能牵扯太多FBI里的利益和秘密,他也无意参与职权站队和勾心斗角。现在是他需要维持两边的平衡了,而他在这种事上总能做得很好——继续做自己喜欢的事,维护正义,牵制琴酒,与琴酒恋爱,等等。
“总得预留一部分精力来对付你。”他对琴酒说,“我会一直一直盯着你的。”
“一部分精力?赤井秀一,别太小看我了。”琴酒则回应道,“用全部精力来盯着我才对。”
虽然说了听起来很可怕的话,但实际上赤井和琴酒并不总是在一起。
他们有自己的事业,不管是FBI探员还是某个组织的老大,在忙起来的时候都会夜不归宿许多天。
但在美国时,他们确实有一个算是“同居”的共同居所。两个人各出了一半的钱以后买的,交税和保养费也是一人一半,在匡提科附近。
将老巢公然设在FBI的监视之下,这种胆大包天的做法无疑让人心生微妙之感。所以虽然这是他们同居的地方,但琴酒不会将任何与工作相关的事带到这里来,他们按照各自的习惯,精心布置了枪械与武器,而在这看似冰冷的居所中,他们却也尝试着去体验一种平凡人——尽管有些牵强——的家庭生活。
但在赤井这次休假前,琴酒已经因为一个生意去墨西哥三个月了。墨西哥形式复杂,那里的帮派和组织都可以以军阀论,但同样也有着广阔的市场。琴酒有一些人脉,将自己的人手在美国扩张开以后就找人去墨西哥探路,但最终还是得他亲自出面。
赤井终于盼来了休假,原本已计划好独自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他早早地预订了飞往日本的机票,打算借此机会探望在日本定居的两个表妹,以及那个许久未见、据说已重拾学业的小男孩。
然后他在回家准备收拾行李时见到了面无表情给自己打绷带的琴酒。
“有谁能伤到你?”赤井的语气微妙。
琴酒露出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是笑的,看起来像是狩猎前奏的表情:“已经死了。”
赤井便轻声道:“那还真是可惜。”
他旁观片刻,转身从酒柜中取出一杯琴酒。此时,真正的琴酒在瓶盖启开的瞬间侧目,眼中残留的戾气尚未消散。
所以最终一起去日本的变成了两个人。
原本赤井可以借住在工藤家的,但既然琴酒也在,他就给工藤新一打了电话,更改了行程。
他在日本的安全屋在回美国时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了理论上属于玛格丽特的两个安全屋。倒是琴酒在日本也有产业,是在组织时就安置下来的。组织里其他人都不知道他有自己的产业,所以在清理组织时这些产业也没有“充公”。这次去日本就住在这些产业之一里。
“你真是借着组织的背景做了不少事。”赤井感叹道,“到底什么时候做好自立门户的准备的?”
“在谁都以为我很忠心的时候。”琴酒说。
这栋房子,是赤井再次回日本准备参与打击组织的行动后走入过的房子。那时候他想尽办法救下了明美,和各方博弈后落了水,带着未好透的风寒和站在楼上窗边的琴酒对视,而后他走进这个房子,过了两个昏天地暗,在相互试探却控制不住本能的夜晚。
“有点怀念。”赤井于是这么说。
他心血来潮问道:“那个安全屋已经清理掉了吗?”
“哪个?”琴酒有些挑剔地看着房子里的浮灰,想伏特加提前叫的保洁业务能力不行,一面道,“你明明已经暴露身份,却还是换了个性别跑来房子里说可以合作的那个安全屋吗?”
“Ho,听起来你也印象深刻。”赤井调侃道,“是因为那个安全屋里有个大浴缸吗?还是因为,狭义来讲,在那个房子里,我们度过了一个‘第一次’……不过,你应该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
琴酒沉默两秒后,拉开一楼浴室的门:“这个安全屋也有个大浴缸。”
赤井:“……”
赤井微妙地看着琴酒:“我记得以前是没有的。”
“后来重装过。”琴酒镇定道。
于是这天夜晚,他们过得有些疯狂。
对赤井而言,从前他走进这间房子时,更常和琴酒在清醒中纠缠。他们在客厅,沙发,起居室,或者咖啡机之前,相互试探却肢体纠缠,夜里却不会在同一张床上安眠。更多时候,是他和琴酒各自清醒着度过一整个夜晚,分明没必要在同一个空间下过夜,却还是谁都没有说破这份没必要的默契。
但那时赤井也是看过这栋房子的房间的。很有琴酒的风格,两间卧室装饰简约而不失雅致,床的尺寸虽为最小双人标准,单人躺卧绰绰有余,但对于身高超过一米八的两人来说,却略显局促。
但现在房间里连床也换掉了。
房间虽不宽敞,但新换的大床几乎占据了全部空间,其尺寸之大,足以让两人在上面尽情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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