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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第1页）

&esp;&esp;……

&esp;&esp;荀柔无论怎么说，都没将自己成功塞进，去接两位堂兄的队伍，等到半夜，却只见休若兄长一人归来。

&esp;&esp;他彧哥呢？那么大只香香的彧哥呢？

&esp;&esp;还有，这是啥玩意儿？他望着底下被绑成蝉蛹的青年。

&esp;&esp;颍阴阳翟

&esp;&esp;被绑来的青年自称波连，荀柔稍微回忆一下，记起来，当初波才来见他，提过有这个弟弟。

&esp;&esp;荀衍手臂受伤，和其他受伤的随从，被劝去治伤，长辈和兄长们准备防御去了，荀柔和大侄子荀攸一道审波连。

&esp;&esp;青年看见荀柔第一眼，就高喊一声，“你才是小矮子荀柔。”

&esp;&esp;由此，奠定了他接下来的悲惨命运。

&esp;&esp;他才不矮，他还在长个好吗？他现在比曹老板都高了（七尺：约一米六）！

&esp;&esp;其实也不怎么需要审。波连小青年是个憨憨，随便几句就炸出来了。

&esp;&esp;波才果然是颍川太平道渠帅，昨晚，不，是前晚，就接到张角起事的消息，昨日一早就布人守在四个城门口，专挑出城报信的士族子弟抓住。

&esp;&esp;靠这一波，如果顺利，可以兵不血刃拿下几个大县；又或者，至少让那些士族花钱吐血。

&esp;&esp;他就运气不巧，偏遇见兄长千万叮嘱，不要伤害的荀家人。

&esp;&esp;荀柔动动手指，陈家、韩家、祭家、唐家、赵家……就不知道有几家被抓。

&esp;&esp;都是各家精英，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多半会给钱赎人所以，菠菜兄竟还很有商业头脑。

&esp;&esp;或许波才也知道自家兄弟不靠谱，并没有告诉他其他计划，只说今夜就要在阳翟起事。

&esp;&esp;现在就算去救，也注定不及了。

&esp;&esp;“公达，”走出关押波连的囚室，荀柔顿时露出担忧的神色，“族里可能派人去阳翟吗？”

&esp;&esp;但这句话，他没在大庭广众下问，独自归来的荀衍也没问。

&esp;&esp;颍阴是小县，加上迁进来的乡野里民，现在也才两万，青壮不过五千，一半还是没拿过兵器的驯良百姓。

&esp;&esp;这两天，城中光纠察太平道，都几乎人手不足，更不必说派出兵马支援阳翟。

&esp;&esp;外面已经因为确定太平道起义的消息嘈杂起来。

&esp;&esp;这里几乎没有人经历过战争，不过凭借猜测和书本经验摸索，经验永远不够，准备也永远不够。

&esp;&esp;“小叔父也不必太过担忧，”只有荀攸，仿佛永远镇定沉着，不徐不疾，“阳翟城中有三千府兵，豪族众多，各家健奴宾客奴婢无数，既有文若叔父提前示警，不会让太平道得手。”这时候，普通百姓已难信任，但豪族大姓一定会坚持反抗，“况且，文若叔父回城之时，心中也定有注意。”

&esp;&esp;“是，”荀柔闭了闭眼，“阿兄比我靠谱多了，一定不会出事。只要黄巾没有一开始直接占领阳翟城，就不算太危险，阳翟城高池深，府库中存粮兵甲俱多，就算围城，也能坚持一年半载。”

&esp;&esp;荀攸看了一眼他疲惫的神色，缓了缓声音关切道，“如今时辰还早，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小叔父不如回去歇息一会儿，明日再向长辈们报告消息。”

&esp;&esp;“多谢关心，”只是他睡不着啊，荀柔吐了口气，“算了，我再去看看十一兄吧。”

&esp;&esp;越临大事，越要镇定，说是这样，可没法镇定，就是没办法。

&esp;&esp;他家兄长陷在阳翟呢，至少明天午后，颍阴才能得到消息，这还是在通讯没有阻断的情况下。

&esp;&esp;荀衍果然也没有睡，兄嫂出来迎接他，眼眶微红，让他差点不好意思的退出门。

&esp;&esp;不过，兄长即时唤住他。

&esp;&esp;“阿兄。”荀柔进屋后，先伏拜行礼。

&esp;&esp;“好了，起来吧，你来我这里，哪需如此多礼。”荀衍披着衣服，一只胳膊上裹着白绢，除了有些疲惫，气色还好，伤势应该不太严重。

&esp;&esp;荀柔抬头又看了他一眼，见兄长坐在榻边，表情平静，顿时觉得，不会全族上下，就他自己沉不住气吧，“我这是担心打扰了兄长，只好先请罪。”

&esp;&esp;荀衍无奈摇摇头，“今晚谁能睡得着，你有话就说吧。”

&esp;&esp;其实也什么好说，不过将原本的猜测确认而已，荀柔将从波连处知道的，都给堂兄说了一遍。

&esp;&esp;荀衍听完，沉默许久，平静道，“知道了。”

&esp;&esp;“兄长放心，我和公达都以为，文若阿兄提前通知府君，阳翟城应该还是安全的。”荀柔顿了一顿，跪直起身，将手覆在堂兄手上，认真道，“我们定会接文若回来。”

&esp;&esp;……

&esp;&esp;屋内燃着沉香，袅袅白烟缓缓升腾，带来一室沉静。

&esp;&esp;文太守独自坐在上席，神色萎靡，木若呆鸡，双眼熬得赤红，连美髯都失去光泽，每当听见外面剧烈撞门一声，便浑身一抖。

&esp;&esp;战事已起，满城鸡鸣狗吠，人叫马嘶，间或惨叫，兵刃碰撞，不时便见远处升起黑烟或火起。

&esp;&esp;郡兵一部分派出去镇压城中叛乱，一部分则守在太守府外，太守府如今是镇压城中叛乱的中枢，阳翟的存粮和兵刃又都在此处，故而既是太平道攻打重点。

&esp;&esp;“郭……郭公，陈……陈公，那太平道贼……贼人，不会打进来吧？”虽然已知道，自己数天不作为以使颍川乱起，少不得被治失职之罪，但那都是以后，文太守现在怀疑，自己能否看见明天的太阳。

&esp;&esp;陈纪正在闭目养神，昨天太守府议事结束，他同众人寒暄了一会儿，还没出城就遇见策马回来的荀彧，恰好躲过一劫。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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