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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第1页）

&esp;&esp;元华先生还如此有好胜心呢。

&esp;&esp;递交的尚书连忙陪了个笑。

&esp;&esp;“行吧。”荀柔拿笔一勾，疲倦的揉揉额角，“让华元华安心教授学徒，要多培养几个殇医派去军中传道，他不就赢了？”

&esp;&esp;反正仲景兄肯定愿意。

&esp;&esp;这几年时岁不顺，水旱时作，难免有疫病，倒刺激了医学发展。

&esp;&esp;荀柔挥手让尚书离开，正要稍歇片刻，却见一身玄色公服的尚书令荀彧，由侍从引领慢慢进来。

&esp;&esp;“阿兄？”荀柔有些惊喜，振作起身。

&esp;&esp;荀彧在堂下肃然一礼，这才去履上来。

&esp;&esp;“怎么还如此多礼？”许多年来，荀柔见惯堂兄行事风格，依旧不免嗔怪两句。

&esp;&esp;“礼不可废。”荀彧就席案对面坐下，也依旧含笑回答。

&esp;&esp;“什么要事，竟要尚书令亲自前来？”荀柔随口调侃。

&esp;&esp;要是大事，得有相应官吏并尚书台诸部尚书一道，眼下又不像。

&esp;&esp;荀彧脸上笑意一敛，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本，双手递上前。

&esp;&esp;“大兄使我代呈辞表。”

&esp;&esp;荀柔一怔，取过奏表时手一抖，差点掉落。

&esp;&esp;他凑近灯台细读，果然是荀悦的辞表。

&esp;&esp;上面说，近来老病丛生，精力不足，不堪任事，请辞太学祭酒之职。

&esp;&esp;“大兄近来不好了？”荀柔回想上次见到荀悦，还是除夕家宴，当时看兄长似无不妥。

&esp;&esp;“大兄毕竟已近七旬。”荀彧低声道，“自八年前重病后，大兄身体已渐衰弱。”

&esp;&esp;荀柔匆匆一算，长兄荀悦竟已六十八……

&esp;&esp;……啊。

&esp;&esp;他仿佛在这一刻，突然才发现光阴流逝。

&esp;&esp;是什么时候，爽朗硕健的大兄，已经成印象中精深清癯的模样？乌发何时换了白头？

&esp;&esp;他竟回忆不起。

&esp;&esp;是几时秋去春来，流年暗换。

&esp;&esp;“……请大兄归家，好好修养。”荀柔最后只能如是道。

&esp;&esp;共和二十三年，春三月，丞相荀柔南巡益州，五月还京，不久病重。

&esp;&esp;阖眼再睁开，依旧漆黑一片。

&esp;&esp;到此为止么？

&esp;&esp;荀柔艰难地侧卧喘息。

&esp;&esp;“文若……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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