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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帝王之怒与战王布局（第1页）

卯时三刻，京城南城门的晨雾还未散尽，挑着菜担的老周就听见城门口的脚夫们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昨儿个西市当铺的王掌柜收了块琉璃碎片，当夜就暴毙了！”穿灰布短打的汉子压低声音，“听说那碎片沾了神兽的气息，凡夫俗子消受不起。”

“可不是！”卖炊饼的妇人往手心啐了口唾沫，用力揉着面团，“我家隔壁的李媒婆，前儿给人说亲路过黑市，回来就疯疯癫癫念叨‘得神兽，定乾坤’，现在还锁在柴房呢！”

与此同时，城东的茶楼里早已坐满了人。说书人醒木一拍，惊得满堂茶客手中的茶盏都晃了晃：“列位！这琉璃神兽的传言可不是空穴来风！想当年大禹治水，得青龙相助才平定水患；秦皇扫六合，据传也是得了白虎兵魂！如今四大神兽现世，正是改朝换代的征兆啊！”

二楼雅间的雕花窗棂后，太子府的暗卫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记在绢帕上。而在对面的绸缎庄里，二皇子的心腹正往掌柜手里塞着银锭：“多雇些人去街头巷尾传消息，就说琉璃朱雀能引真龙降世。”

子夜时分，皇宫深处的御书房内，烛火在铜鹤灯台里明明灭灭，将皇帝扭曲的面容映在满墙舆图上。当密探传来“太子已将绝品琉璃白虎藏入私邸密室，二皇子连夜转移琉璃朱雀”的消息时，他手中的翡翠扳指“啪”地碎裂，碧色碎屑溅落在《平叛方略》的奏折上。

“两个孽障！”皇帝一脚踹翻脚边的鎏金痰盂，瓷器碎裂声惊得檐下守夜的太监浑身一颤，“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们？”他抓起案头的密诏，那是三日前就拟好的“以贪墨罪削藩”旨意，此刻却被他狠狠揉成一团。窗外惊雷炸响，雨幕中隐约传来更鼓声，他望着掌心被扳指划破的伤口，突然冷笑出声：“锦衣卫指挥使何在？让他们盯着太子府的每只耗子，二皇子的私兵若敢出城半步，就地格杀！”

“想朕登基以来，南征北战，好不容易才将这江山稳固。”皇帝喃喃自语，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怒，“本以为这琉璃神兽现世，是上天赐朕的机缘，得之便可定乾坤、镇国运、保万世，没想到竟被这两个逆子抢了先！”他想起民间流传的“得四大神兽，可定乾坤、镇国运、保万世”的传说，心中愈烦闷。

与此同时，战王府的密道内，青铜烛台上的九盏油灯映出陌煜言冷冽的面容。心腹管家呈上一本泛黄账簿，扉页上“琉璃拍卖会银钱流向”几个朱砂字刺得人眼疼。“主子，三成银两已换成金饼，藏在城西铁匠铺的炼铁炉下。”管家压低声音，“只是江湖死士难寻，暗影阁最近……”

“无妨。”陌煜言指尖划过账簿上太子和二皇子的巨额出价，烛火在他瞳孔里跳跃，“去药王谷找那些被逐的弟子，再放出消息，说琉璃白虎能解‘蚀心蛊’之毒——”他忽然抬眼，目光如鹰隼般锐利，“记住，招募时要问他们三个问题：可敢饮鸩酒？可愿焚身火？可舍十年阳寿换一场富贵？”

“主子，可那传说……”管家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得四大神兽可定乾坤，如今太子和二皇子已各得其一，若是……”

“哼，乾坤岂是如此易定？”陌煜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不过是哄骗世人的传言罢了。但这传言，却也能为我所用。”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继续按计划行事，这天下，迟早会是我的。”

此刻的京城，表面平静如水，实则暗流涌动。东市的铁匠铺里，独眼铁匠王三正跪在神龛前，对着琉璃朱雀尾羽的残片焚香。白日里锻造兵器时，那尾羽突然迸的符文竟在铁砧上烙下相同印记，此刻符文仍在残片上若隐若现。“这哪是凡物……”他哆嗦着取出珍藏的《黄帝九鼎神丹经》，泛黄书页间夹着半张残破的舆图，“昆仑墟、琉璃宫、四神兽……老祖宗的传说，怕是要应验了。听说集齐四大神兽，能定乾坤、改天命，难道我王三竟有这等机缘？”

药王谷深处，白谷主正盯着玉瓶中摇晃的鹿露，浑浊的眼珠里泛起血丝。三日前，弟子李青服用鹿露突破大成境时，周身萦绕的竟是《神农百草经》失传的“生息之气”。“快！”他猛然拍碎玉瓶，“把所有鹿露封存进冰魄匣，派人日夜看守！另外，去查药王谷百年前的秘档，找关于‘琉璃鹿台’的记载！若能借琉璃神兽之力，提升谷中弟子修为，药王谷何愁不能称霸江湖，甚至……”他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若是能集齐四大神兽，说不定药王谷能掌控天下生死，定乾坤于股掌之间！”

而在太子府的密室里，金丝楠木匣中，绝品琉璃白虎的虎目突然泛起红光。太子朱玄烈小心翼翼地伸手触碰，冰凉的琉璃竟传来温热感，恍惚间，他听见万马奔腾的轰鸣。“父亲……”他望着匣中神兽，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等我集齐四大神兽，这皇位，还轮得到你做主？得四大神兽可定乾坤，这天下，迟早是我的！”

城郊破庙内，十二名黑衣人围着火堆传阅密信。“暗影阁悬赏令已出，得琉璃三兽者，可任阁主之位。”为的疤面人将信投入火中，“二皇子的朱雀在混战中失踪，有人瞧见是被白衣女子抢走——那女子手中的玉笛，雕的正是朱雀图腾。”众人沉默间，庙外传来夜枭凄厉的叫声，惊起一阵寒鸦。

“哼，那又如何？”一名黑衣人冷哼一声，“得四大神兽可定乾坤，谁能集齐，谁就是这天下的主人。咱们暗影阁，可不能落后了。”

此刻的皇宫，皇帝望着窗外暴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太医院使捧着药碗跪在阶下，却听见帝王沙哑的低语：“当年先帝临终前说……琉璃现世，风云将起。本以为是危言耸听，没想到竟一语成谶。”

他猛地将药碗砸向墙壁，“传令下去，让钦天监夜观星象，若见荧惑守心，立刻呈报！还有，把战王召来，朕要……再议琉璃神兽之事。”

雨越下越大，打在琉璃瓦上噼啪作响。战王府内，陌煜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场始于琉璃神兽的局，在传言的推波助澜下，在各方势力的明争暗斗中，正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展，而京城的夜空下，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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