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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不给我说,但是我都明白。
李国平那么不喜欢我,怎么可能会想方设法给我上户。
我在疗养院跟他聊了许久,他很少说话,大部分都是我在说。
可能是刚醒来,神情间带着恹恹,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我哥很有耐心,就这么说着,太阳落山,月亮升起,一阵凉风吹进来,我哆嗦了一下。
他去拿来一床毯子给我,语气带着责怪:“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多穿一点。”
出门的时候太阳很大,加上我哥醒来,兴奋感一下子让我都忘了早晚温差这件事。
我冲他笑笑。我知道怎么做,我哥会束手无策。
就是不知道过了这么久,长这么大,这招对他还有用没有。
结果在意料之中,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宠溺地一笑。
这个时候,我很庆幸我们之间居然没有距离感,毕竟有些人几年不说话,不知道会生疏成什么样子。
外面天色不早,我一天没有吃东西,胃开始抗议,发出轻微痉挛的疼痛。
不是不能忍,只是在我哥面前,我没必要忍着。
我说:“我饿了,想去楼下吃点东西。”
我哥问我:“你今天吃饭没有?”
我摇摇头。
他凉我一眼,没有说什么,扶动轮椅。
我立马凑上去,讨好似的去推轮椅。
疗养院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楼下有几家面馆和私人菜馆。
我要了一份牛肉面,问我哥吃什么,他说他现在不方便进食。
等到他上床之后,我才想起去问医生,关于我哥的恢复,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护士说病人躺了很久,但是平时保养做的很好,肌肉没有萎缩的很厉害,醒来后可以适当地做做运动,但不能做太多,太过反而影响恢复。
把她说的注意事项记下,再返回到病房,我哥正看着窗外发呆。
消瘦进去的脸颊,骨瘦如柴的身体,这些都向我说明,他是一个病人。
而让他变成病人的人是我。
我站在门口,我哥看过来,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他拉住我的手,似乎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缓慢地开口:
“我在几个月前开始恢复意识,但是不能控制肢体。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我快分不清楚现实,可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呼唤我,让我快点醒来。”
他顿住话语,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继续说道:“李辞,你是我的弟弟,我保护你是应该的,只不过我的能力太微弱。”
我握住他的手腕,想开口反驳,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他又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也谢谢你没有放弃哥哥。”
不,不是这样的,我想过放弃,但又十分舍不得。
我立马说道:“不辛苦,只要哥能醒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哥应该不太喜欢说煽情的话,他偏向理想主义者,对于一切事物有着清晰的判断。
就像那时候,他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还是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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