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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客厅画客单,用ipad放着一首摇滚乐。
门被敲响了。
沈清出门不过二十分钟,断然不会这么快。
更何况他有钥匙,不会敲门。
这个节奏的敲门声,好像扣在我心上,我不自觉地捏紧了手,缓了一会儿走到门口。
手心因为紧张,捏出了冷汗。
我压住心底的惊恐,给自己一点莫须有的安慰。
外面的人怎么可能是傅宴礼,医院都没有放出有关他醒来的消息。
我让自己不要太害怕,也许只是我幻听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我的精神状态一直都不稳定。
我把手放在门闩上,缓慢地拉动,门隙开一条细线般的缝隙,白光窜进我的视线。
这几日都在下雪,早已铺了一层,白色的雪折射出强烈刺眼的光,我不得不闭上眼睛缓缓。
雪色中,我的视线被眩晕到无法立刻看清楚男人,用了十秒钟才看出男人是谁。
他薄唇轻启,声音盘旋落下,“好久不见。李辞。”
傅宴礼完好无缺地站在门外,身上穿着臃肿的黑色羽绒服。
他长得高,所以宽大的羽绒服也没能压低他的身材,反而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搭配他这个身高,让他竟有几分外国人模样。
我没有思考,下意识要关门,傅宴礼比我快一步反应,用脚抵住,不费吹灰之力拦住我所有动作。
他似乎没有生气,语气也算得上亲切温和,甚至有些暧昧,“傅太太就是这么对待自己丈夫的?”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是他绝不可能给我带来帮助。
我害怕,又不想他看出。
“我怎么没克死你?”
我是第二次真心实意地诅咒一个人,他犯下的恶行和李国平持平。
傅宴礼推开了门,走进来,视线将室内的环境扫视了一圈,神色中的嫌弃不加以掩饰。
“离开我,就是为了住这个地方?”
“神经病。”我没忍住,骂了一句。
犯贱的人,不骂他,他就不知道自己有多让人恶心。
他每次出现,都会破坏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安稳生活。
有时候我会想,傅宴礼对我而言也许是无法阻挡的命运。
在我落难的时候,他像天神一样出现,给予我希望。
可当我生活过得如意时,他便要夺回所有的恩赐,让我再次承受痛苦和绝望。
爱他和恨他都是我命运中不可或缺的一环。
我痛恨这样被牵着鼻子走,丧失主动权的感觉。可我也不否认,我的懦弱无能让我只能一次一次向命运低头。
我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
除非我选择毁灭破局。
他笑道:“离开我脾气倒是有所见长。”
“跟你有什么关系?”傅宴礼真真是神经病,他俩待我的态度都不一样,我的脾气当然也不一样。
我也不是完全没有对傅宴礼发脾气,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当是挠人的小猫,这般应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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