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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叫、叫干爹!”
赵铁军迷瞪着醉眼,舌头打着卷,看了看两人,“嘿嘿”两声,身子一软,便要瘫倒在地。
赵四海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扶住他,抬头看着晃晃悠悠的林川。
只见林川的眼神迷离,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
“哎呀我的天,你俩这是喝了多少啊?”赵四海满脸无奈,他瞪眼看着桌子上两瓶空空如也的高粱酒,忍不住咋舌:“两斤?真不怕喝死……”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两瓶高粱酒可是他爹的宝贝,过年都舍不得拿出来喝,今天也不知是哪股子兴头,让他俩喝了个底朝天。
“四、四海,赵、赵大哥,是你爹?”林川醉醺醺地问道,他的身子晃来晃去,努力想要站稳,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
“咋地?你俩拜把子啦?”赵四海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苦笑着调侃道:“哎呀妈呀,我爹这是给我拜了多少个干爹啊……拜一个让我叫干爹,拜一个让我叫干爹……”
他一边说着,一边费力地扶着赵铁军,试图让他站稳。
“四海哥,你回来啦?”
这时,虎子端着一缸子羊杂汤走了进来。
羊杂汤的热气腾腾升起,在这寒冷的夜晚显得格外温暖。
虎子的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他的棉袄脏兮兮的。
“吃饭没?我给你盛碗羊杂汤?”他热情地问道。
“先等会儿吧虎子,帮我把我爹弄上炕头。”赵四海急忙说道。
“哎!”虎子赶紧放下搪瓷缸子,快步上前帮忙。
两人手忙脚乱地把赵铁军扶上炕,大冷天的,也不敢给他脱衣服,生怕他着凉,直接拉过被子盖上。
一回头,林川也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哎呀我的娘啊,虎子你咋没拦着点儿……”赵四海哭笑不得地说道。
“四海哥,营长喝酒的时候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虎子挠了挠头,无奈地解释道。
“哈哈哈,知道知道……”赵四海笑着回应。
两人连拖带拽,把林川也拉上了炕头。不一会儿,屋内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赵铁军的呼噜声最为响亮,像是一阵闷雷,林川的呼噜声则时高时低,两人的呼噜声交织在一起,倒也成了这寒夜中的独特音符。
“四海哥,晚上你咋睡?”
“我?”赵四海瞅了他一眼:“我跟你挤一下,行不?”
“行倒是行……不过四海哥……”
虎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你别脱鞋行吗?你的脚味儿太大,冲脑门……”
“奶奶个腿儿的!”赵四海一脚踹他屁股上:“你多吃点羊杂,让膻味盖盖……”
两人压低声音,小声地笑了起来。
……
第二天一大早,晨曦透过窗户上那层破旧的纸,洒在屋内。
林川晕头转向地醒过来,晃了晃脑袋,只觉得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昏昏沉沉的。
“我这是在哪儿啊?”他喃喃自语道,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醉意。
炕头冰凉,寒意从他的后背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缓缓坐起身,入眼便是屋内昏暗的景象。
屋子又小又矮,像是一个被岁月遗忘的角落。土坯墙上的泥灰剥落了不少,露出里面粗糙的土坯,一道道裂痕就像老人脸上的皱纹。屋内的陈设极为简陋,除了土炕,就只有角落里一张缺了条腿、用石头勉强垫着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盏破旧的煤油灯,灯芯已经烧得焦黑。
“啊?我又穿越了?”林川有些发懵,自言自语道。
他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情,可脑袋里像是一团浆糊,怎么也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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