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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县衙,后堂。
张三一只眼肿得像熟透的烂桃,另一只眼眯成条缝,颜色是那种雨后泥潭里搅和过的紫。他虚虚地倚着王二,王二的鼻子瞧着像被人胡乱捏了把又没捏回去的泥团,嘴唇咧着一道新鲜的口子。两人身上那股子汗臭、血腥气和若有若无的尿骚味,隔着三五步都能熏人一跟头。
“哥,真……真就这么说了?”王二的声音细得跟蚊子哼哼似的,带着颤音。
张三往地上“呸”了一口,一口带血的唾沫星子,里头还裹着小半颗牙。“不说?不说咱哥俩这顿打就白挨了?那宋玉,他娘的敢打朝廷命官!这是要翻天!”
两人相互搀扶着,那模样,活像两只刚从滚油锅里捞出来的瘟鸡,一步三晃地蹭过刻着“肃静”“回避”的牌子,绕到一间偏厅。
偏厅里,青阳知县李兆廷正对着一方新得的端砚出神,眉头微微蹙着。他年约四旬,一身藏青常服,不见官威,倒有几分儒雅,只是眼神锐利,不怒自威。
张三和王二一见着李兆廷,腿肚子立马就软了,“噗通”两声跪在地上,那动静,配上此起彼伏的“哎哟”声,倒也整齐。
“青天大老爷!您可要为小的们做主啊!”张三嚎这一嗓子,用足了丹田气,另一只没肿的眼里也适时地挤出几滴浑浊的液体,挂在脸上,要掉不掉。
王二也不甘示弱,哭天抢地:“大老爷!槐树村那刁民宋玉,他、他不仅抗税不交,还、还动手打人!您瞧瞧小的这张脸……呜呜呜……这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他一边说,一边拿袖子去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顺便把鼻涕蹭得到处都是。
李兆廷放下手中的放大镜,目光从端砚上挪开,却没落在地上那两滩烂泥似的玩意儿身上,而是飘向了窗外那棵老槐树。
“槐树村?宋玉?”他的声音平平的,听不出喜怒。
“是是是!就是那个宋玉!穷凶极恶!目无王法!”张三一听有门儿,赶紧添油加醋,“我等奉公守法,好言相劝,让他缴纳皇粮国税,他、他二话不说就动手!简直就是无法无天的土匪!强盗!大老爷,您可得给咱们做主,严惩此等刁民啊!”
李兆廷伸出一根手指,在面前那张光可鉴人的花梨木桌案上轻轻叩了叩。一下,两下。
“伤势如何?”他问,依旧没看他们。
“小的这眼……小的这肋条……怕是、怕是断了好几根!哎哟喂……”张三捂着胁下,脸上的肥肉挤作一团,表情痛苦得像是刚吞了只活蛤蟆。
“小的这鼻子……大老爷,您瞧瞧,这都塌了!以后小的还怎么娶媳妇儿啊!”王二哭嚎着,声音凄厉。
李兆廷拿起桌案上的一支狼毫,慢条斯理地在砚台里蘸了蘸墨,然后在一方废宣纸上随意画了一笔。“嗯。”
这一声“嗯”轻飘飘的,却让张三和王二的心都跟着沉了沉。两人偷偷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和一丝不安。这李大老爷的反应,跟他们预想中雷霆震怒、拍案而起,然后立刻发下海捕文书的剧本,差得有点远啊。
“那宋玉……力气很大?”李兆廷又问,眼神专注地看着纸上那道墨痕,仿佛那是什么绝世佳作。
“何止是大!简直、简直不是人!一拳……小的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了!”王二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嘛!他赶紧捂住嘴,偷偷去看张三的脸色。
张三果然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转向李兆廷,继续哭诉:“大老爷,此等刁民,凶悍至极!若不严惩,日后岂不人人效仿?到那时,国法何在?朝廷体面何在啊!”
李兆廷终于放下了笔。他抬起眼,目光第一次落在了张三和王二身上。
“知道了。”他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下去吧。找个郎中看看伤。医药钱,暂且记在账上。”
张三和王二都愣住了,脸上那悲痛欲绝的表情僵在那里,有点滑稽。“大、大老爷……就、就这么算了?那宋玉他……”
“本官自有计较。”李兆廷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退下。”
那语气里的分量,张三和王二还是掂得出来的。两人虽然心里一万个不甘,但也知道再纠缠下去怕是讨不了好,只能互相搀扶着,磕磕绊绊地爬起来,躬着身子退出了偏厅。
一出了门,王二就忍不住小声嘀咕:“张哥,这……这李大老爷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点儿也不生气啊?那宋玉可是打了咱们……”
张三啐了一口,牵动了嘴角的伤,疼得他直咧嘴。“我他娘的哪知道!这李大人……心思深着呢!不过你放心,”他压低了声音,眼里闪过一丝怨毒,“他说了自有计较,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那宋玉小子,咱们等着瞧好戏!”
偏厅内,李兆廷负手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那棵老槐树的枝桠在微风中轻轻摇晃。许久,他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殴打朝廷命官……槐树村……宋玉……”他低声念叨着这几个字,眼神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地洒在青阳镇的石板路上。李兆廷换下官服,穿了身半旧的靛蓝色直裰,手里提着个用粗布包着的小食盒,瞧着就像个去邻家串门的寻常富家翁。他没带随从,独自一人,慢悠悠地踱向镇子南头的聚宝行。
聚宝行里,伙计福生正对着一堆新收来的兔子皮发愁,想着怎么跟掌柜的报账才能显得这批货没那么次。冷不丁瞅见门口进来个人,定睛一看,手里的算盘“啪嗒”一声掉在了柜台上。
“李……李老爷?”福生赶紧从柜台后头绕出来,脸上堆着笑,心里却直犯嘀咕,这位爷今儿怎么有空亲自上门了?“您怎么来了?快请里边坐!掌柜的在后院拾掇东西呢!”
“不必多礼。”李兆廷摆摆手,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熟门熟路地穿过挂满各色皮毛的铺面,走向后院。
后院那棵半死不活的柿子树下,钱通正坐在一张石凳上,面前的石桌上摆着一把磨得锃亮的剥皮刀和一块油光水滑的磨刀石。他挽着袖子,露出两条古铜色、肌肉虬结的小臂,正一下一下,有节奏地磨着刀刃,发出“唰唰”的轻响。
听到脚步声,钱通头也没抬。“福生,不是让你把那几张狼皮再硝一遍吗?怎么……”话说到一半,他感觉来人气息不对,猛地抬起头,看到是李兆廷,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放下剥皮刀,在身上擦了擦手。
“哟,稀客啊,李大老爷。”钱通的声音粗砺,带着几分沙哑,他指了指旁边的石凳,“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还穿得这么……朴素。”
李兆廷也不客气,在石凳上坐下,将手里的食盒放在石桌上。“来看看老兄弟,还需要挑日子不成?顺道给你带了些德祥斋新出的芙蓉糕,你小子就好这口。”
钱通瞥了一眼那食盒,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李大老爷日理万机,能想起来我这小铺子,怕不是就为了送几块糕点这么简单吧?”他拿起桌上的粗陶茶壶,给李兆廷倒了杯茶,茶水是浑浊的黄褐色,飘着几片茶叶梗子。
李兆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眉头不着痕迹地皱了皱,随即舒展开来:“好茶。还是你这山里采的野茶,够味儿。”
“山野粗鄙之物,李大人不嫌弃就好。”钱通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却没喝,只是用手指摩挲着杯沿。
两人一时无话,只有后院墙角下几只母鸡“咕咕”的叫声,和远处街市隐约传来的喧闹。
“最近……县里还算太平?”李兆廷像是随口问道,目光投向院墙外那片瓦蓝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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