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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晨听里正征求过他的意思,来年村里打算办个学堂,春天的时候还想将村口的那段路整整平,俞晨觉得这是好事,得支持,办学堂的银钱他也愿意出份子,另外修路的银子他全部承包下来,他还是真心诚意地愿意为平阳村村民做些好事。
没将学堂的事情也包揽下来,是不想让人生出“以后凡是有事就找县主掏银子”的习惯心理,学堂关乎每一户人家,在村民收入有所提升的情况下,让大家都参与其中,俞晨觉得,会让大家更加珍惜入学堂学习的机会。
而修路略有不同,村里自己修路,不过是将村口那一段路稍稍整平,俞晨掏银子做事肯定不单如此了,那是要费大银子的。
骆晋源听了也很赞同,他对从青宜镇到平阳村的这一段路况也很不满意,晨哥儿还想年后出去逛逛,挺着朋肚子再一路颠簸,他可真不敢将晨哥儿放出去,所以修路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了,修得好了,就是以后他们的孩子出行也方便一些。
骆晋源提议办善堂收容孤儿,这年头不论是边关战事还是逢上灾年荒年,导致家破人亡幼儿孤苦无依的情况屡见不鲜,骆晋源手底下有一部分人就是收容的边关的孤儿,也曾暗地里支持过善堂,可与整个形势相比仍旧是杯水车薪。
今夏南下治水患时看到的灾民的惨状并不比边关好多少,李公公赶走了一批光吃饭不干活还贪银子的人,配合着他收留了一批因洪水而失去了亲人的孩子。
不过骆晋源也有顾虑,那就是上位者会不会怀疑他们这样的举动有收买民心的嫌疑。
俞晨说:“那就不要公开我们的身份,又或者多拉一些人办善事?这样就能分摊一下危机了吧。”
他还是很支持晋源办善事,这世上还是有很多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处于绝境中的人希望有人拉他们一把,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他想到上辈子的末世,虽然有人说那是场优胜劣汰的大自然的抉择,可有些人,还没来得及学会适应与成长就被剥夺了活下去的机会,那是一个充满绝望与恐慌连人性都丧失的世界,有幸能脱离出来,他也想多做一些事。
银子的多少他并不在乎,但他不愿意将银子给那些想要不劳而获的人,帮助真正有需要的人会来得更加有意义。
俞晨觉得还可以开一个类似图书馆的地方,不过要真正实施起来还是非常困难,这是一个闭塞的世界。
两人在房里讨论得兴致勃勃,直到陈嬷嬷喊他们入席,才发觉时间过去了许久,不由相视而笑,这一规划将未来几年甚至十几年要做的事情都给整出来了,不管哪一样,都需要耗费时间与人力物力去筹备。
最为可贵的是,他们都是吃过苦的人,想法不谋而合,却又不会滥施好心。
不过眼下要做的就是新年过后盖房子和修路的事情。
年夜饭,俞晨依旧将常郎中叫了过来,里正家也叫常郎中了,他本来还犹豫来着,不过几日前听到俞晨的提议就直接将杨家那边推了,理由还让里正夫夫哭笑不得。
不过也是,不说今年了,就是旧年俞晨自己一人就能整出许多新鲜又美味的吃食,一大把年纪了还不许捡那好吃的吃?
下等是常生和杨文成亲自将常郎中送过来的,临走时俞晨让小夫夫俩提了几坛酒回去,正好晚上可以一起喝,这让生哥儿怪不好意思,可杨文成却抱着酒坛乐了,谁不知道县主出手的酒那都是极好的,京城的权贵想求都求不到,就是那酒馆的酒也卖得极好。
成亲了就代表他成年是当家的汉子了,所以也能开始喝酒了,跟生哥儿一起喝就更高兴了。
园子里这晚注定是热闹之极的,因为人多一共分成了三摊,一摊是以骆晋源和俞晨为首,包括姜嬷嬷常郎中,一摊是陈嬷嬷宁哥儿孟老伯他们这些下人,最后一摊则是卫衡他们这些护院的汉子,平时不大出现的人今晚也一起坐在了酒桌上,这一摊也是最热闹的,吃到最后斗酒声连园子外面都能听到。
当然也少不了园子里特殊成员的份,小白黑子还有小熊,也有特别准备的非常充足的吃食,黑点也在外面吃得高兴不时嘶鸣两声,也就北风一点声音都没有。
吃到最后,俞晨脚边滚来一团毛球,还使劲地要往他腿上爬,俞晨想弯腰将之拉起来看看怎么了,他怎么闻到一股酒味,可这腰还真不好弯,骆晋源见状连忙向下看去,伸手拎出桌子下面的绒球,正是小熊。
骆晋源讶异道:“这熊居然喝酒了,哪里找来的酒?而且它这么丁点大能喝酒吗?”
常郎中拍着桌子哈哈大笑:“这只熊真是成精了,居然会偷酒喝了,晨哥儿,你家的酒以后要藏好,否则说不定就被这熊给找出来偷喝掉了,你看看那两只,肯定也喝了。”
往边上一看,可不是,小白和黑子也有些不对劲,不过比晕乎乎的小熊好一些。
众人看得哈哈大笑。
晚上,愿意守夜的人去守夜,如骆晋源是要陪着俞晨回房休息的。去年还是粗制烂造的麻将今年就换成了玉石,就在外院开了桌吆喝起来,看他们兴致那么好高,俞晨羡慕了一下,他是想参加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到这时候就忍不住打哈欠要睡觉了,挥挥手跟骆晋源一起回内院。
舒服地咆了个热水澡,俞晨觉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还是骆晋源帮他擦干净身体穿好亵衣抱进房里,转身离去冲澡时满头大汗,当然不是累的热的,而是忍了几个月他比那饿了几个月的狼好不了多少。
等他回房时俞晨还努力睁着眼等他,骆晋源钻进被窝小心将他抱进怀里,两人说了会儿去年过年时的情景,俞晨琮笑嘻嘻地问他几时喜欢上自己的,现在回想那天的情景,分明是早存了不良之心。
听晨哥儿的形容,骆晋源忍不住笑,如果说喜欢上晨哥儿杨将他娶回来做夫郎就是存了不良之心,那好吧,他承认他早就存心不良了,或许更早的在第一眼看到时就将晨哥儿印在了心里,等第二次再见面,一切便大不一样了。
笑闹了会儿,骆晋源的身上又滚烫起来,呼吸粗重,连目光也变得灼热,俞晨正嫌热想让他松开一些透透气,却被他抱得更紧了。
骆晋源咬着他的耳朵喷热气说:“晨哥儿,王院正说三个月后就可以行房,现在早过了三个月了,我们……要不试试?”
有些东西不说还好,一说出来是会传染的,俞晨的耳朵又非常敏感,加之抵在腿根上的那根滚烫的东西,俞晨脑子里浮现出那段可以称得上荒唐的日子。
素了这么长时间,要说没丁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一直没开荤还另说,可一旦那道闸门被打开后,有些方面的自控力便处于不断下降的趋势,尤其是两个人那方面的事又可以称得上极其和谐,于是便立竿见影了。
俞晨忍不住喘了口气说:“你慢点儿来。”
骆晋源狂喜,两眼在灯下闪亮,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极尽轻柔,生怕伤了晨哥儿和他肚里的孩子。
这一夜,是极尽温柔,窗外那棵高大的樟树,仿佛见证了两人一看多来走过的路。
第二日,雪居然停了,天空晴朗,不管谁见了都道声新年好,姜嬷嬷穿上喜庆的衣裳满面喜气地说:“你啊,赶紧把孩子生出来,不知道大家都准备好了红包没办法送出去,谁让园子里没个小孩的。”
听到的人无不附和,说明年就好了,明年要准备一个大大的红包。
骆晋源与俞晨用好了早膳后一起在村里走了圈,鉴于他们是属于被围观对象,所以并没有停留多长时间,跟熟悉的人家打声招呼,道声新年好。
正好碰上里正在村里敲铜锣,告诉村民新年两件喜事,一件就是经大家商量,年后这学堂就要提上日程了,往后大家的孩子不用送到别村的学堂去,第二件就是侯爷和县主要替大家修路了,不用村民们掏腰包,全由侯爷和县主承担了,到时大家有空的都去帮帮忙。
显然,这两件喜事让村民们听了都非常开心,于是骆晋源和俞晨身边围绕的人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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