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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总不能往后日日都戴着面具与她相处。
于是傅玄弈揉了揉眉心,随后坐起身来。
“这么惊讶作甚,你应该早就有所怀疑了吧。”
“可我没想到你真是摄政王啊!”
苏令颐却瞠目结舌地指着他,指尖微微发颤。
命运真是弄人!
她原以为自己与亦弦无缘。
千回百转后,却又发现亦弦就是自己的未婚夫摄政王!
可是,自己如今是身份是皇帝的细作,肩负亲人的安危与家族的命运,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肆意撒泼的小姑娘了......
这便意味着从今以后,轮到她戴上伪装的面具去面对傅玄弈了。
苏令颐有种被雷霆霹雳般的错愕。
随即正踉踉跄跄地起身时,双腿却尤为不配合地一软,当即又“扑通”一声地跌坐在地。
傅玄弈见她似有不适,便大步上前。
“你别过来!”
她回过神,瞬间羞怯地捂着没有绣鞋遮掩的脚。
可男人的身影却不顾阻拦地笼罩了过来。
“人都嫁给我了,还在意这些?”
傅玄弈紧绷起臂弯的肌肉,将苏令颐有力地横抱在怀中,随后朝不远处的床榻边上走去。
男人的气息霸道地包裹着她,仿佛有种魔力般禁锢住她不安分的身子。
风声在屋外呼啸,银铃脆响,一股寒流顺势钻进殿内。
然而二人的呼吸与体温早已交织,融为一体,化为温热的羽翼,格挡了那忽如其来的寒意。
直到傅玄弈将她放在榻上时,苏令颐这才戒备地向角落缩去。
他轻轻挑眉,凤眼瞥向她战战兢兢如受惊小鹿般的样子,便玩味地勾了勾唇。
“是刚刚扭到了脚,还是看到我被吓软了腿?”
苏令颐闻言,却恼怒地瞪着他。
“摄政王殿下,骗我很好玩吗?”
傅玄弈却往她身旁一坐,云淡风轻道:“苏二小姐逃婚时,不也乐在其中吗?”
“那又如何,你不也不想娶妻?”她梗着脖子顶嘴道。
“可笑,本王乃大缙的摄政王,乐意便娶不乐意便不娶,有何问题?”
“切,那不还是娶了?说什么为大缙朝呕心沥血,不得空娶妻,结果一下娶了四个女人,我看根本就是借口!”
苏令颐情绪上头,习惯性地将他当成了那个可以玩笑的亦弦,于是口无遮拦地嘲讽道。
然而话落片刻后却感觉周遭空气骤然凝滞。
余光只见黑暗中的傅玄弈目露凶光,正阴沉地瞪着自己,周身那磅礴而凌厉的寒意似乎要灭了自己。
她这才警醒过来,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威严不可冒犯的傅玄弈,不是亦弦。
罢了,为了姐姐,为了苏家,还是不要嫁入府第一天就惹这尊大佛生气了。
于是苏令颐不情不愿地垂下眼眸,勉强挤出几个字:“......妾身失言。”
傅玄弈却不语,只是冷着脸盯着她。
呵,小纸老虎。
他暗笑,随后朝屋外道:“高隐!”
殿门应声被推开,高隐等候多时般站在门口,毕恭毕敬道:“殿下,有何吩咐?”
“去把殿内的蜡烛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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