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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徐桂芳摔在楼梯拐角处,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她的高跟鞋歪在一边,脚踝肿得像发面馒头,额头也磕出一道血痕。
瓷砖缝里渗出的凉意顺着脊椎往上爬,疼得她直抽冷气。
这时,隔壁302的门“吱呀”一声打开,王阿姨探出头张望。
徐桂芳眼睛一亮,立刻扯着嗓子喊道:“没看到我摔了么?还不来扶我!”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一贯的颐指气使。
王阿姨看清是她,脸上刚浮现的关切瞬间凝成冰霜。
想起上个月徐桂芳为了霸占楼道空间,把自己家的鞋柜扔到垃圾桶,还理直气壮的样子,王阿姨心里就来气。
“我欠你的是怎么着?”
王阿姨冷哼一声,说道:“您自个儿摔的,我可不敢碰,万一讹上我,我上哪儿说理去?”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
王阿姨心道:“活该!”
自从她买房子搬过来,可谓是受够了这个女人的气,蛮横无理,她还开始还主动求和,送过一些小礼物,结果非但没改善,反而让徐桂芳觉得她更好欺负了。
“买房,不仅要看位置、看学区、看价格,还要看邻居!”
这是王阿姨得出的结论。
想她教了一辈子书,自诩为文化人,讲究邻里和睦,没想到最后竟是被这样一个女人整破防了。
“呸!活该!”
王阿姨心里又骂了一句。
徐桂芳躺在地上破口大骂,指甲在瓷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半小时后,物业张经理带着保安匆匆赶来。
她立刻换了副虚弱的模样,有气无力地说:“哎哟,你们物业怎么管的?这楼梯滑成这样,我要告你们!”
张经理擦着额头的汗,心里直犯嘀咕,整个单元就她家门前铺了块光面大理石,下雨天能当滑冰场用,这能怪谁?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夜空时,张经理拨通了徐大强的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警惕的男声:“你们不会和法院串通好,骗我过去拘人吧?”
张经理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强压着火气说:“徐先生,您母亲摔得挺严重,现在在去医院的路上。”
“谁知道是不是苦肉计!”
徐大强冷笑,“法院刚去家里闹过,现在就出事?”
张经理气得差点摔手机,看着楼道里几个探头看热闹的邻居,只觉得一阵憋屈。
这年头当物业,不仅要防小偷,还得防老赖家属把自己当骗子。
……
急诊室惨白的灯光下,徐桂芳举着缠着绷带的手,对着手机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亲妈摔成这样都不来看?”
电话那头传来哗啦啦的麻将声,徐大强不耐烦地说:“妈,现在风声紧,法院天天盯着我。我让你儿媳妇过去,她带了两万块......”
“我要那钱有什么用!”
徐桂芳把输液架拍得哐当作响,引得护士侧目,“你是不是怕任浩那小子?妈告诉你,他就是个小喽啰......”
“您消停会儿吧!”
徐大强烦躁地打断,“要不是您得罪人,能摔成这样?人家来物业查就查,反正我又不在那儿,您非把跟人家对线,没把人家怎么着,反而把自己气个不轻,您说您这不是自找的么......”
徐桂芳气得浑身发抖,输液管跟着晃悠。
她突然想起白天任浩拿着法律文书,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心里就一阵窝火。
“都怪那法院姓任的,要不是他......”
话没说完,护士推门进来换药,瞥见她扭曲的表情,默默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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