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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风如寒刀,旌旗声烈烈。司珹嗯一声,呢喃道:“寻洲,我已经许久没有做过旧梦了。”
前尘散如烟沙,似乎已经成为很渺远的东西。那些曾经困扰司珹、纠葛司珹的血污与哀嚎,被今生一张张鲜活生动的面庞所取代了,他得到了这样多前世未能拥有的东西,譬如至亲,又如挚爱。
“明日我们与父亲刀剑相向,便终于能扯破最后一层桎梏。”司珹说,“我要亲自同他讨债。但反目归反目,你我却不能不管不顾,直取他性命。非必要时,你不可出手。”
“我知道。”季邈颔首,“大景到底以孝为天,我同他面上为父子,而其内情为天下所不知,冲动杀之难免落人口实,此乃其一。我为子而他为父,弑父者断情绝义,难免叫追随者腹诽,从而动摇军心、助长戾气,此乃其二。明日我们父子离心,面上须得是朝廷步步紧逼、又以幼弟作胁,可我们在越州如何行事,如今衍都已有传闻,潼山却满目疮痍,百姓有眼可见、有心可感,此间对比为其三。”
“西北起事,掠白州牛羊物资,以供前线行军;我们在越州,麾下则有岱安先生共陈大人安民生、肃州纪。越州现已粮丰物聚,今冬无一人冻亡。”司珹说,“你为君,他为君,治下如何,天下有目共睹,茶肆有口能言。”
“遑论你出衍都,非叛心起,而是君父不仁——此一条有外祖死谏以警,又有简家旧案为证。待朝廷大军至祁瑞山,我们当即取越州道,折返攻向安州,将雾隐山庄沉疴尽数翻出。城破之日,当为长治帝身败名裂之时。”
“届时真相大白天下,不仁者跌落高座,使死者瞑目,而生者正名。”
远山熹微,天地间风声渐起。第一缕金芒破霭而出后,霜原上空响了鹰唳。季邈抬臂,稳稳接住了巡山而归的乌鸾。
鸦鹘的翅翼饱浸初阳,好似镀上了金色的芒,透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熠光。乌鸾踩着季邈的小臂往上,终于挪到司珹肩上。鹰羽翻卷,蹭到司珹颊边,像是某种无言的倚仗。
阿邈,向前去。
前行间马蹄踏碎薄霜,两军黑云一般相互倾轧,混着凌水碰撞。东北边军组成的队伍压根儿不视季明远为主君,前锋随季明远突入敌营中,却很快分拨成矛,逐点相破。
但扯开的豁口越大,季明远所受的夹击也越多。他在重围里,渐渐觉得吃力,敌人太多了,临时搭建的守备军队伍大多很鲁莽,只知同季明远蛮力相抗。季明远体魄再强,也扛不住这样一波波的侵袭,他在血雾中抹一把脸,吹响了哨。
这是在唤季邈带人增援。
从前在阳寂时,这一招就百试百灵。但凡季明远于峰隘峡涉险、季邈带援兵相助时,只需两声哨,便能让季邈迅速于乱军中发现自己,携精锐突围而至。几年以来,季明远已然渐渐熟悉这套,他将其视为父子默契,理所应当。
果然,此次季邈也应声而至。
季邈携骑兵而来,将季明远拱卫在中央,同每一次都无异。季明远不觉有它,只冷声问:“战况如何?”
“不太妙。”季邈说,“禁军用巨弩与投石机,破开了我们的盾阵。东北边军看上去不擅滩战,或许他们会更擅于山战。”
季明远不可思议道:“季邈,你说什么?”
“父亲恕罪。”季邈说,“在越州时,我从未亲自带领过东北边军,安定侯将人抓得牢,我无勋爵在身,他怎么肯服我?因而东北军实战如何,儿子此前心中也无定数。”
他这样主动揽责,还将话说得这般恭敬,季明远憋着一肚子火不好发,只能咬牙切齿道:“莽夫之举!”
“王爷勿慌。”司珹随在军中,闻言迅速道,“此滩向东北十里,便可至祁瑞山一处山坳,不若我们先往而世子断后,引两军渐至,方可以我方之长攻彼方之弱。若大军零散终不得移转,也可以尖兵突围,由王爷亲自带队扯出豁口,挫敌而勇军。”
“善。”季明远说,“还不带路么?”
骑兵队伍随即而动,以司珹为首,斜穿战场间。连季明远也不得不落后半步,遵循司珹布控下的阵脚,骑兵踏雪过凌水,孤绝如离箭之刃。
司珹面色沉静,他面上已经染了血,眸色却愈发明亮。马行乱滩,箭镞难避,季明远以刀面格挡开,不耐地问:“还有多久至坳口?”
司珹目不斜视:“快了。”
祁瑞山背脊绵延,已匍匐眼前,季明远见司珹马尾扬在风中,越看越觉不耐不满,索性策马加速,很快越过司珹冲至最前,往黛色深处撞去。
司珹冷眼相视,缓缓勾起了唇。
片刻后,季明远在冷风中汗毛倒竖,猛地避开身后掷来的尖镖,却还是被擦伤了脸。
他怒道:“狡诈竖子!”
司珹不吃激将法这一套,季明远的长枪横过来,他立刻勾脖滚身相避,完全预判了季明远的攻击,与此同时他掷镖以扫,贴着锁子甲缝隙,割伤了季明远的腰。
“叛徒!”季明远简直怒不可遏,“你怎么敢——”
他在这次侧目中,猛然惊觉周遭骑兵已四散隐没。荒滩上就剩他与司珹两个人,而司珹以目相咬,策马间紧贴着他。
中计了!
“王爷不是说我狡诈么,”司珹说,“既如此,在下必不负王爷所愿。”
镖伤很窄,但被挫的耻辱迅速涌上来,季明远持枪横刀而攻,咬牙道:“本王要割下你的脑袋!”
司珹挥刀侧锋卸力,才不与季明远硬碰硬。他在三个月越州的战场磨砺间,身手已经大有长进,很清楚自己这具身体的最大优势。
柔韧的身段意味着灵活。
季明远的蛮力他抗不下,可季明远的招式他都太熟悉。挥扫而至的每一下都能够被躲避,饶是季明远再有力气,也在一次次扑空中渐渐显露出疲态。他看着司珹,惊骇道:“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能对自己的招式这样熟?一两次尚可称为巧合,可数十次躲避又算什么?好似司珹了解他的一切,他的路数,他的习惯,乃至他的愤怒。
可他却对司珹一无所知。
司珹缠缰而逐:“王爷想知道啊。”
季明远猛地抬刀,镖与尖刃相擦,溅出一连串火星。司珹就在武器碰撞的锵然中开口。
“我全家俱因王爷而死,”司珹道,“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他娘到底在说什么?”季明远怒喝,“老子根本不认识——”
他话至一半猛地滚身下马,堪堪避过司珹砍向喉心的刁钻一刀。
司珹在这场对决里没用铳,他体魄不如前世,可骨子的骄傲到底没褪掉。季明远于他而言像是山,他幼时仰望,少时追逐,后来却死在山阴,连春日都没能见到。如今他终于得以复仇,要以武人的方式,亲自将季明远身为武人的骄傲踩在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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