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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祉安关掉车载收音机。
坠楼在本市常有发生,不算爆点新闻。
因为窗户不高,下方的花园刚翻过土,加上救援及时,当事人也没有性命危险,只不过是一昏迷一重伤。
褚家已经第一时间控制了局面。
一个少爷、一个手下一起“意外”坠楼,见证人很多,始末清楚,并不难查。
于是褚家向徐祉安的会所要人。
措辞很客气,算是商榷,并不强制。
只不过还是想请那位在会所里“工作”的年轻人过去一趟——问几句话,弄清楚前因后果,毕竟出了这么大的事,所有的线索又似乎都缠在了一个人身上。
穆鹤的身份特殊,亲生父母好不容易找回丢失的儿子,没高兴多久就发生这种事,痛心疾首,现在还守在医院里夜不能寐。
至少要有个明白交代。
……
徐祉安回了几条消息,删掉短信记录。
他把车泊进地下停车场,侧过头,宋汝瓷好好的在旁边,睡得很安稳,靠在副驾驶里,身上盖着他的西装外套。
徐祉安摸了摸这张脸。
回来的路上,宋汝瓷一直没醒过,看得出补课确实很累,消耗了不少心力。
清瘦的身体很凉,呼吸又浅又快,无意识地轻轻咳嗽,徐祉安抱着他下了车,回到别墅,把人放进沙发。
宋汝瓷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
徐祉安轻声问:“醒了?”
宋汝瓷仰在沙发里,身体很软,几乎对触碰没有反应。
徐祉安蹙起眉,他发现宋汝瓷的神情奇怪,浅色的眼睛几乎没有焦点。不等他再说些什么,宋汝瓷已经抬手,慢慢摸索着,去解衬衫领口的扣子。
徐祉安攥住这只手:“宋汝瓷。”
“醒醒。”徐祉安俯身,轻拍霜白冰冷的脸颊,瞳底有异常的暗沉汹涌,“是我。”
宋汝瓷望着他,浅色的眼睛露出细致思索,这样认真想了一会儿,瞳光慢慢清晰,眼睛里露出一点柔和的笑影。
“今晚……是你啊。”
宋汝瓷轻声说:“真好。”
宋汝瓷主动伸出手,轻轻抱住他,身体从沙发里滑落,像一点枝头拦不住的月光,坠进茫然的西装革履。
徐祉安不自觉收紧手臂。
他强迫自己不思考这句话的意思。
力道太重了,宋汝瓷被他扣在怀里,压迫胸肺,又微弱咳嗽,这次居然没能再止住,单薄身体剧烈颤抖,咳到最后已经带了浑浊肺音。
徐祉安皱紧眉,他用力按住宋汝瓷的耳后,白瓷似的温润凉意下,慢慢泛出烫。
这种烫很快蔓延,宋汝瓷摔下沙发,昏睡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颈窝,柔软的额发下也透出干燥高热。
徐祉安破天荒地骂了一声,抄起手机打电话。
就该在别墅里备个私人医生。
“汝瓷。”徐祉安低声说,“宋汝瓷,别睡,你发烧了,先喝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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