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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场比赛就在明天,按理说这个时候嘉宾和选手是应该避嫌的,但宫鹤京从来不会在意这些。
也没有必要在意,他的荣誉和观众缘足够支撑他胡作非为。
钟情谨遵约定,宫鹤京进门到坐下没说过一句话。
他一直乖乖倚在原况野身边,揽着那只凉凉的冰袖,将小半张脸藏在他身后,只从肩头露出一双眼睛。
即使知道这双眼睛唯一所见只有一片黑暗,
宫鹤京还是有瞬间恍惚,就像正被他无比深情、柔顺地凝视着。
“钟小朋友的眼睛是怎么伤的?”他带着几分诱哄语气与那双眼睛回视,“能告诉我吗?”
是原况野开的口:“生病。”
宫鹤京微笑:“既然是生病,就应该有治愈的可能吧?”
原况野皱眉:“你想说什么?”
宫鹤京不卖关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后放在茶几上,推到两人面前。
盒子里是一沓名片,放在上首的赫然印着一位享誉世界的眼科专家的名字。
看清那上面的英文字母时,原况野瞳孔蓦地一缩。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和钟小朋友一见如故,自然也算是他的朋友了。作为朋友,他们不辞辛劳从世界各地赶过来,有他们的热心帮助,我想钟小朋友的眼睛一定能好起来。”
原况野不作声,直到胳膊被轻轻捏了一下。
他像是突然醒神一样,偏过头,问:“怎么了?”
钟情展开他攥紧的手心,轻轻写到:
“我、可、以、说、一、句、话、吗?”
微垂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原况野声音毫无异样地说:
“你当然可以。”
顿了一下,补充道:“想说什么都可以。”
宫鹤京猜出他们的对话,很明显地笑了一下,翘起腿,好整以暇地等待他将要听到的话。
钟情从原况野背后出来,幽幽道:
“宫鹤京,你再叫我一声钟小朋友,我就跟你拼了。”
宫鹤京一怔,随后失笑。
“好吧,不这样叫你了。”他脸上的笑比刚才还要真心实意,是纯粹的舒心愉悦,“我只是不太知道该怎么叫两字名。叫全名感觉太生疏,叫单字又害怕……”
他声音在刻意地停顿后变得缠绵诱人,“……又害怕你会觉得我冒犯。”
钟情心想这还真是汝之砒霜我之蜜糖。
他就喜欢两字名,即使连名带姓叫出来也不会显得不礼貌。但可惜的是,这个位面两位男主都是三字名。
一想到未来还要这样深情做作地叫无数次“况野”,他就觉得生无可恋。
他相当冷酷无情地说:“宫鹤京,我们还没有到可以达成冒犯的关系。”
美丽的脸蛋即使说出一些过分的话,做出一些冷漠的表情,也会带有迷惑性,变成艺术品让人只想欣赏而无力指责。
弹幕上全都在夸说这句话时的钟情真是又酷又可爱,只有宫鹤京感受到那句话如同利箭一样的刺骨钻心——即使这感受微弱到只存在于那一刹那。
他收了笑,视线从钟情脸上滑到一旁的原况野身上,挑衅地微提嘴角后,又重新回到原处。
开口的声音仍是好脾气的:“钟情,你是我的朋友,我愿意为你承担所有的治疗费用。专家团队三天后会离开,无论如何,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不要将自己的未来交给别人决定。”
关上门后,原况野转身,看着亦步亦趋跟着他的钟情。
“他说的没错。”原况野低声道,“你不该把未来交给别人决定。钟情,你应该去看看……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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