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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没收了包袱,朱嬴忿忿地说:“晦气!”
牢房里还有一个人,忽然问:“哟,你也进来了?”
朱嬴认出此君:“啊,你不说自己是长史吗?”
“当然,不过现在被贬出王城而已。迟早有一天——”
狱卒拍门吆喝:“吵什么?我说野利,你不能老实点吗?非要瞎折腾。”
“别以为你们赢了,我还有后手。”长史回嘴。
“你就吹,哎——”狱卒被朱嬴伸出来的脚绊了一跤,气恼地挥出鞭子,她一脚踩住,相持之后倏地松开,对方摔了个屁股墩,爬起来骂骂咧咧走了。
两个人出了口恶气,痛痛快快笑了一回,不由得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朱嬴端详对面碧眼儿火红鬈,弯弯浓眉连成一道浪,心想胡人生得有趣。狱友也打量眼前汉女,见她双眸璀璨,宜喜宜嗔,妖娆波俏,暗暗喝彩,好一个美人儿!
狱友说:“你身手不错呀,怎么落到她们手中?”
朱嬴叹道:“怪我轻敌,钻进了圈套。你也够牛的,王城戒严就为逮你。”
“我哪来那么大面子。怪了,平时没那么严,算了算了,管不着这些。浪费一次大好机会。”狱友寻思道。
“你同人打赌?”朱嬴问。
“不错。我叫野利,你一个村姑,没头没脑乱跑什么?”
“为啥老说我是乡巴佬?”朱嬴很奇怪。
“你这一口土话呀。”野利回答。
朱嬴捶墙,该死的夏侯无射又下套!
她腆着脸说:“你教我城里人的话好不好?”
“你不能进城,学这做什么?再说,你为啥来这儿啊?”
“来玩玩。”
“哈,周围多的是好玩的国家,去别处吧。”
“不行,我从不半途而废!”朱嬴斩钉截铁地说,又笑着提议,“嗳,我们俩联手怎么样?”
野利笑说:“好哇,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第二日,两人被撵出王城,野利带路,来到水渠上,指着水面说:“咱们昨天试过飞天遁地,都不成,我想好了,今天走水路,神不知鬼不觉混进去。”
“你有船?”朱嬴问。
“想得美,游进去!”她噗通一声,一头扎进水里。
她俩游了一段,水面上影影绰绰看到屋顶,朱嬴心下一松,突然,洪流扑面而来,直接掀翻她,滚了两滚,被冲出去好远。随波逐流,被冲到江上,她伸头看到野利在浪花里扑腾,一个猛子游过去,搂住她的肩膀,往上提了提:“你没事吧?”
野利呛水咳嗽,说不出话,朱嬴挟她游不远,勉强趴在小沙洲上休憩。
朱嬴拍她的背,她咳出河水,气喘吁吁:“该死,他居然故意开闸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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