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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寝殿床帐的坚如金石——
放置在外的坐榻是用豫章产的楠木,用在椒房殿的不如宣室殿的坚固,本就稍软。
如今更是发出令人羞臊耳闻的吱呀声响。
朱晏亭抬眸时正见自己的袖袂和他身上海水青的衣袍叠在一起,她闻到凉丝丝的味道,这是用作会见外客所在黼黻上端正清冷的香气。
鼻尖香味和耳周声音提醒她,此刻她正在众人皆可至的所在、伏在锦茵上与衣冠楚楚的君王纠缠,这等做派实属她自幼承训垒起的牢牢戒条所唾弃不容。
她眼睁睁望着自己的头发散落,金簪滑下来,“嗒”的一声掉在坐榻上。
外袍零落,头发就满铺在光裸的肩头,低下头便能看见他佩着玉韘的手,握在抱腹与怀襟之际,爆出淡淡青筋。
“嘶啦——”
声音在寂静到几乎只能听见呼吸声的殿堂里十分刺耳。
声音下散露出衣间的肤色更是如流泻春光,裸肤直接碰触令周遭热意攀升。
“……不要在这。”
她就微微屈膝,翻身欲起。
一番反抗反至纠缠更深,直至唯裹贴身纱衣的腰被一臂牢牢箍住,滴血样红晕从面颊一直蔓延到眼角,转过下巴想要看他,却被一只手轻轻挡了回去。
这与他往日习惯大相径庭。
她心中疑窦丛生,再回顾时,又被坚决挡住了。
齐凌在刻意回避让她看见他此刻的表情。
她那几句剖白是否真的剖开了他衣裳,鞭笞入他的胸膛?
朱晏亭对窥此一幕的期望太过炽烈,甚至压制过了羞赧,假意顺从一阵,又忽然意图翻过身,甚至以臂攀挽他的肩膀,想窥见他的面容。
却不知齐凌在她身后早将她动作分毫不差收入眼底,先一步毫不留情的压制回去。
他温热掌心按在肩胛上,而后,吻也落上去。
那只手便沿着后颈而上,抚在鬓边上,带些安抚的意味。
“阿姊不要动,朕一日水米未进了,气力本就不多,更不想浪费在这种地方……”
他额抵她肩胛之后,扫在肩头的鬓发一阵细细柔柔的痒。
语意撩动心弦。
她肩胛微微颤抖,如蝶翼一样舒展。
手抓住坐榻上铺陈的绣茵,看着其上满天匝地的绢地茱萸。
干燥温热的掌钻入抱腹,在衣间游走,贴在腹上。
过处,肌软骨酥,背沉腰陷。
脊背贴着他的胸膛,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声。
“阿姊。”
肩窝里都是有些潮湿的呼吸,声声呢喃,像直接对着背上的肌肤在唤,痒从背透到心扉,如极细的羽毛在心扉轻轻拂过。
每低低的唤一声,她的手臂就往下塌陷些许。
她喃喃问:“做什么都要由着你……”
齐凌将她的衣带轻轻递到她嘴边,见她微微偏首,张口噙了。
衔住颈侧一粒鲜红得似乎轻轻一挤就能滴出血的耳珠。
“谁让你是我阿姊呢?多担待点。”
……
这一担待,就至了夜半时分。
由于很早逐出了宫人,周遭没有来得及多掌灯,只有几枝黄昏时就燃着的膏烛焰苗摇摇欲坠。
灯火通明的椒房殿,只有这一隅陷在仿若无边的昏暗里,格格不入。
朱晏亭后来气得抓着手边金簪子,用另一头轻轻扎他的后背。
那里已经遍布她道道指印。
银牙轻咬,颤声问“陛下不是……一日水米未尽、气力不多吗?”
回答她的声音敷衍至极
“那要看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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