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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换换风景了。"她冷笑一声,双手各握住一组转轴。左手转轮刻着青龙七宿,右手转盘绘有白虎星官。随着她猛然力,纵向的"角木蛟"齿轮与横向的"奎木狼"齿轮轰然对调,两组大小齿轮在铁链铮鸣中完成易位。
整座迷宫顿时出洪荒巨兽般的咆哮。砖墙移动的度随着转轴拧动越来越快,那些幕僚们惊恐地现——方才还近在咫尺的同伴,转眼间就被突然移动的高墙隔在了九曲十八弯之外。
老黑正撞见的,赫然是半刻前被自己暗算过的同伴,两人在错位的时空里面面相觑。
很快控视镜里就传来了惨叫声,刚刚还悄无声息的黑墙剧烈移动了起来,转瞬间就将一个男子挤到墙角压成了肉饼。
“到底生什么事了?”
“喂,你们那边在做什么?”
“刚刚是谁在惨叫?怪渗人的。”
千百根天蚕雪丝从宁识袖中飞出,精准缠绕在所有标记过的转轴上。她手腕猛地一拧,丝线绷紧出琴弦般的嗡鸣。
"轰——"
整座迷宫出洪荒巨兽苏醒般的震颤。刘家众人所在的区域,玄铁墙壁突然扭曲变形,如同活物般张开血盆大口。
老黑刚转身要逃,整面黑墙竟如巨浪般拍下,将他的惨叫声碾碎在砖石之间。其余人更是在错位的空间里被生生挤压成肉泥,鲜血顺着砖缝渗入机关核心,将齿轮染成暗红色。
"开饭了。"宁识轻叩浮华尽镜面。铜镜兴奋地颤动着,与坨坨化作两道流光窜入迷宫。不多时便传来"咔嚓咔嚓"的啃噬声,偶尔还夹杂着法器打饱嗝的清脆嗡鸣。
与此同时,她指尖轻点中央星盘。齿轮咬合声忽然变得轻柔,山洞前的九重迷墙如莲花般次第绽放,月光顺着新生的通道流淌进来,铺就一条缀满星辉的出口。
宁识拍了拍坨坨的小脑袋:“走,回去吧。”浮华尽不高兴了,蹦到宁识面前刷存在感,我呢?我呢?你偏心!
宁识无奈,只好也摸了摸浮华尽:“你也乖,走吧。”
渡尘像尊僵硬的抱着月栖梧杵在山洞角落,见宁识的身影出现在洞口,他顿时热泪盈眶地伸出颤抖的尔康手:"宁、宁施主!小僧可算等到你了"
宁识嘴角抽了抽,从储物戒甩出一床绣着鸳鸯的锦被。渡尘瞪圆了眼睛:"这、这被子从何而来?"
"捡的。"宁识头也不抬地铺好被褥,小心翼翼地将月栖梧安顿好。正要抽身时,昏迷中的月栖梧无意识攥住了她的袖角。
渡尘活动着麻的四肢蹭到火堆边,盯着那碗突然出现的翡翠色菜汤直咽口水:"宁施主这汤里的野菜又是从何而来…"
宁识面不改色地添了根柴火:"洞里摘的,赶紧吃,今晚歇着明天好出去了。"
火堆"噼啪"炸开个火星,渡尘的俏脸染上一丝薄红,宁施主瞧这凶巴巴的,其实是个面冷心善的好姑娘呢,不过:“宁施主,小僧辟谷多时……”
渡尘捧着汤碗的手微微抖,宁识眯起眼睛,剑鞘"咚"地杵在他面前:"姑娘家亲自洗手做羹汤的情谊是不能拒绝的,懂?"
"懂懂懂!"小和尚慌忙摇头,僧帽都歪到了一边。他闭眼猛灌一口,突然瞪圆了眼睛,这是用灵泉熬制的松茸玉露,鲜甜的滋味顺着舌尖直暖到丹田。
夜半时分,洞内只剩柴火轻微的"噼啪"声。渡尘偷眼瞧去,宁识正用剑尖挑着药罐在火上细煨。
晨光熹微中,月栖梧朦胧醒来,觉自己正半倚在宁识臂弯里。素白中衣被轻轻撩开,凉意让她瞬间清醒:"宁道友?你"
"别动。"宁识指尖沾着莹润如玉的药膏正点在伤口边缘,药香氤氲间,月栖梧能看清她眼底映着的朝露,还有随呼吸微微颤动的睫毛。
当微凉的指尖划过锁骨时,月栖梧突然屏住了呼吸。那触感像极了幼时在寒潭边触碰过的月光,明明该是凉的,却让她从耳尖烫到了心口。
她一向知礼守节,从不曾在外人面前袒露衣衫,宁识明明也是个姑娘家,怎的却像个少年郎一般让她不知所措?
姑娘家的心思千回百转,宁识却一无所知:“好了,吃饭吧。”
早膳有鲜香甘醇的蔬菜汤和香喷喷的野菜煎饼,还有水灵灵的果子,这么丰盛的待遇让二人都有些受宠若惊。
月栖梧小啜一口,眼眸倏然亮起:"景川说宁道友擅烹药膳,竟是真的。"鲜甜滋味在舌尖化开,连肩头的伤痛都轻了几分。
宁识正舀汤的手一顿:"你就说吧,那孙子还嚼了我哪些舌根?"
"他说"月栖梧突然掩唇轻笑,"说宁道友生气时,会往仇家的茶里加巴豆粉。"她指尖轻点汤碗边缘,"不过这松茸玉露羹里应当没有吧?"
宁识将一碟蜜饯推到月栖梧手边:"说不定有呢,多吃点儿,好拉的畅快些。"晨光穿过洞口的藤蔓,在她梢镀上金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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