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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川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臆间翻腾的惊涛骇浪压下去。他抬起微微颤的手,用了几分力道才隔开岳枝死死揪住领口的手指,指尖冰冷的触感刺得岳枝一愣。
他后退一步,身形依旧挺拔如松柏,面色却因极力压抑而显得格外苍白,那双清冷的眼底掠过一丝锐不可当的决断寒光,声音沉如千钧磐石:
“我林景川立身处世,自有天地方寸!我与宁识相交,于情止乎礼,从未逾越雷池半分!我爱她重她,更不会轻薄于她!”
他目光如刃,扫过眼前激动扭曲的两人,“此事非你我一言可决,更不容妄加揣测,辱她清誉!立刻带我见她!当面!对质!说清!”
林景川下颌微抬,示意二人带路。邵宇和岳枝却双双愣住,眼神里全是荒谬。
邵宇眉头紧锁,几乎脱口而出:“阿识她…她难道不是跟你在一起?”
岳枝的声音紧跟着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不在你这儿?那她…她这些天跟谁…鬼混去了?!”
林景川眉峰拧得更紧,一丝不悦掠过眼底,声音却保持着惯常的冷肃:“宗门接连事端,我分身乏术。你们也知,这几日…”他顿了顿,压下心头翻涌的烦乱,“我与她并无私密交集,亦未曾见。”
与其纠缠徒劳,不如直击核心。
林景川干净利落地探入袖中,指尖蓝光微闪,激活了温润的玉听,一道简洁而透着急切的意念瞬息间穿透无形空间:
“在哪?见我。有非常紧要之事。”
几乎是同一瞬间。
宁识怀里贴着胸口的位置,玉听突然接二连三地亮起柔和却不容忽视的光晕,微温烫,嗡嗡地震动起来,
岳枝暴躁的意念率先刺入识海,带着焦灼的关切:
“死丫头!你到底在哪窝着呢?!自己身子是个什么鬼情况?!心里连点谱都没有吗?!”
紧接着是邵宇的声音,透着十万火急却又摸不着头脑的茫然:
“阿识!阿识!回话!你跑哪儿去了?!天塌地陷的大事情!我们就在林景川这,快说你位置!”
最后,林景川那道冷冽却带着罕见急迫的意念稳稳压上:
“在哪?来!”
宁识正半跪在阿泽身边,指尖凝聚着温和的灵光,小心翼翼地梳理他受损的经脉。
玉听此起彼伏的震动和几乎同时涌入脑海的信息,让她动作一顿,茫然地眨眨眼睛,只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夺命连环问”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怎么这三位忽然间跟约好了似的,一股脑儿地要找她?
阿泽闷哼了一声,似乎在强忍痛楚。
宁识立刻收敛心神,指尖灵光未散,只能无奈地抽空回了一道简短意念,同时抛向三个嗡嗡作响的源头:
宁识指尖轻点玉听,传回一道漫不经心的讯息:"在外有事,晚些见。"
岳枝的玉听突然爆出刺目红光,强制接通功能瞬间激活。
宁识还未反应过来,耳边就炸开师姐气急败坏的咆哮:"死丫头!成天不见人影,又去哪儿鬼混了!"
宁识正欲解释,阿泽突然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嗯唔…"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几分难耐的痛楚。
"嘶——别乱动!"宁识手忙脚乱地按住阿泽不安分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轻点你这样我不好"
这断断续续的对话通过玉听传来,在岳枝和邵宇耳中简直如同晴天霹雳!
"阿识!你那里怎么有男人!"邵宇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你们在做什么!"岳枝的尖叫几乎刺穿玉听,"光天化日之下你你们"
宁识看着眼前疼得冷汗涔涔的阿泽,又低头瞅了瞅疯狂闪烁的玉听,额头青筋直跳:"我就是见个朋友"
"朋友!"岳枝的声音已经扭曲变形,"什么朋友会出那种声音!"
阿泽此时又忍不住出一声痛吟,宁识慌忙去捂他的嘴,结果两人拉扯间又撞翻了药罐,出"哐当"一声巨响。
玉听那头瞬间死寂,随后传来邵宇颤抖的声音:"阿识你你们连床榻都弄塌了?!"
林景川如遭雷殛,整个人僵在原地。他原以为经历过幻境中那些旖旎纠缠,他与宁识之间早已有了旁人无法企及的默契与羁绊。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宁识那爱玩闹的天性。
那双不安分的手,那张吐露甜言蜜语的嘴,那些毫无章法却总能精准撩拨人心的举动。多少次他被她逗弄得心猿意马,却始终恪守着君子之礼。
可此刻,玉听中传来的陌生男子压抑的喘息与呻吟,还有宁识慌乱中带着几分急促的劝阻声,如同一把锋利的匕,狠狠刺入他最脆弱的软肋。
那些不堪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翻涌,他几乎要将掌心的玉听捏碎!
"你究竟在何处!"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在做什么!我现在就去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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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识手忙脚乱地去捂阿泽的嘴,却不想这一举动反而让受伤的少年更加不适。
阿泽闷哼着扭动身体,喉间溢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呜咽,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啊!阿识你听听!这像什么话!"岳枝的尖叫声几乎刺破耳膜。
邵宇的声音也在颤抖:"光天化日你们"
宁识看着眼前疼得冷汗涔涔的阿泽,又听着玉听中此起彼伏的质问,终于忍无可忍:"我我哎呀!"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三言两语和你们说不明白!你们就别问了行不行!"
宁识当机立断掐断玉听传讯,如同一阵风般将至关重要的蓼青珏塞进季掌柜怀里,语快得几乎咬到舌头:“急事!十万火急!这个交给沧珏,让他务必接手阿泽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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