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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来独往惯了,除了打仗时必须配备的人员,其余时候,经常是一个人,等下属发现秦疏不见了踪影,开始四处搜寻时,他已经被埋在沙子下面好几个时辰了。
等他被找到,被下属从沙子里挖出来时,他几乎已经没了生机,连军医都说无力回天了,可偏偏奇迹就发生了。
没有天显异象,没有神灵庇佑,有的只是一个人,一个名字,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秦疏,你要是死了,我立马就让晏儿嫁人!”
我还要给她送很多面首,漂亮的,儒雅的,温柔的,冷酷的,有才气的,会弹琴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总之,像你的不像你的,统统都送到她面前去,让他们代替你的存在哄她开心……
萧锦安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可惜的是,后面那些更气人的都没用上,只一个“晏儿”,便让已经端起了孟婆汤的秦疏恢复了神智,睁开了眼眸。
而后,他说了第一句话。
“你想都别想!”
那是一种什么眼神呢?
萧锦安形容不出来,只觉得惊心动魄,而后是没来由的庆幸,庆幸他活了,庆幸这样一个深爱着他妹妹的人还可以继续爱他的妹妹,庆幸妹妹不用为了这样一个人难过余生。
把妹妹交给这样一个人,他是该放心的,阿父阿母和两位兄长也都放心,可他不愿意。
萧锦安沉默着,没注意到锦晏看他的眼神,直到锦晏喊了一声哥哥,他才回神,“你方才说什么?”
锦晏说:“脖子这里怎么了?我不是让人给你留了信,还是你一得到消息就出发了,压根没来得及看我的信?”
萧锦安:“……”
似乎,好像,大概是有那么一封信,但他一听到妹妹突然回长安了,哪里还顾得上看什么信,自然是安排好事务便立即赶来了。
猜到如此,锦晏无奈地叹了口气,“你都守在北地了,我还能偷偷跑到哪里去?”
萧锦安:“……”
这话说得他好像有多霸道似的。
但没来由的,他却有些高兴。
“我给你处理一下脖子上的伤,你去换身衣服吧,总不能这样灰扑扑的去赴宴。”
锦晏说。
萧锦安侧着脖颈,任由锦晏动作,嘴上却道:“不能去就不去,乌烟瘴气的,我才不想去。”
锦晏一听,手指在他伤口上压了一下,疼得萧锦安龇牙咧嘴“嘶”了半天,却始终不改初心,“阿父和大哥是没办法,不得不去,我又不做皇帝,懒得去敷衍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这时,锦晏手一动,轻盈飘逸的衣袖滑下来遮到了他脸上。
他闭上了眼睛。
良久。
他抿成一条线的薄唇才轻启:
“但妹妹去,我就去。”
旁人都无关紧要,妹妹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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