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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瞪大眼睛不眨眼,愣是在承天门前挤出点鳄鱼泪。孩子已经多年没有哭过了,没有感情全是技巧。
大王下马,伤心欲绝的爪指向建章宫的方向,“父皇~建章宫里已经没有父皇了~”
东都侯能咋办,他只能配合大王的演出。“殿下切勿伤心!这一路跋山涉水经历多次大战,殿下可要保重身体啊!这不已经到了长安了吗?先皇有知,一定万分欣慰。”
大王眨眨眼,“是吗?父皇不会怪本王来晚了吗?”
“不会,殿下已经把匈奴左贤王送去皇陵请罪了,还为大晋守着国门。殿下无愧天下,无愧先皇!”
魏慎:……
长安百官:……
大王还不肯,“可是,父皇啊~高坐建章宫的已经不是大皇兄了!父皇在地宫里要是知道了,肯定难安,他好可怜~!”这货作势又要抽出太阿剑,嘴里喊着:“本王现在就去营救皇兄!本王看不得任何人忤逆父皇,篡我大晋江山!”
东都侯赶紧拦住,“殿下在外面稍候,臣去就行。”
魏慎也连忙来劝,好说歹说半天,总之,旁边的长安群臣看到的就是几个人轮番哄劝,大王才放弃了第一时间进入皇城。
东都侯一声令下,骑兵就当着长安百官的面,攻打承天门,拨乱反正。
大王一天演两场文戏有点累了,他懒洋洋的倚着白泽听着耳边的喊杀声。
承天门太高,他所在的位置看不到建章宫的屋顶,他只是下意识望着那个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玄甲骑兵攻入承天门后,大王终于把目光投向了如丧考妣的群臣。看他溜达过去,高倡这人圆滑,第一时间给他请安。
用的是臣子对诸侯王的礼仪。
反王什么的,这一刻是不存在的。
他倒是舍得脸面再进一步,但怕弄巧成拙,怕这个人精大王嫌弃他油滑没骨气。
有了他带头,其他人也纷纷跟随。
大王笑眯眯叫了起,还闲适的用脚扒拉在他身边转圈的犼。“皇叔真正的心腹大多在宫中、在城墙上,据本王所知,诸位都是长安旧臣,有的甚至是高祖时代就出仕了。那~你们觉得百里钧错在哪?”一副拉家常的架势。如果不是身后血光冲天的话。
一时没人吱声,这话可不好说。
万一挂连到眼前这个,他身后那些覆面的骑兵随时能把这群文臣捅个对穿。
大王伸出死亡之爪点名,“你先说。”
高倡那叫个后悔,早知道他刚刚反应慢点了。“回殿下……”他卡壳了,忽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百里钧了。
想了想,才硬着头皮继续道:“……恰逢灾年,光烈帝主动起兵挑起内战,臣认为此举不妥。边境不稳,内乱不断,臣等也是为了大晋,才……”从了。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嘴笨,说啥都不对。
大王也没勉强,只是好奇询问:“我皇兄不是泰和吗?这个光烈是?”
众臣低头,开始同情高倡了,猛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怕大王死亡大点名点到自己。这会儿众人才反应过来,被提溜来承天门的不论官位大小,全是文臣啊!他们开始想念嘴比脑子快的武官了。
大王一拍脑袋,“噢,是指皇叔?这可有趣了。本王小时候,你们不是天天为了太子之位打架吗?一半人支持立长,一半人支持立嫡。多年来打的不可开交,太子之位也迟迟未定,直到父皇薨了,才说传位给大皇兄?那现在是什么情况?百里钧不是我父皇兄弟吗?你们就这么同意他登基了?”
众臣:……
再说凉了。
不同意的太尉不是没了吗。
大王意味不明点点头:“这个灵活应变能力,本王就很佩服啊!”
众臣:……你说清楚,这是几个意思!?
要脸的开始脸红,要命的觉得自己也没错。泰和帝都死了,不支持光烈帝那怎么办?不都是你们百里氏在折腾,肉也没烂别人锅里。
全程围观的魏慎差点笑出声,他算看出来了,大王就是等得无聊了拿他们开心一下。
大王跟大家聊了会儿天单方面消遣了一会儿,皇城内有了动静,有快马奔出回报消息了。
“禀殿下,已经拿下皇城内叛军!江夏反王见大势已去,还是拒不投降,先是辱骂殿下,后自戳身亡了!”
大王又开始瞪大眼睛酝酿,“皇叔啊~!”
魏慎立马劝道:“殿下节哀。”
群臣:……请问他们怎么办?哭还是不哭?
“怎会如此?虽皇叔犯下大罪,但本王还想着只要他肯回头,本王就在长安给王叔盖个府邸圈着,本王给他养老,好歹是本王亲皇叔~”
可惜,大王这回眼泪没挤出来。他只好又丧丧的问:“那本王皇兄呢?皇叔交代了吗?”
“禀殿下,东都侯简单审问了江夏反王亲信,说是泰和帝已经去了。”
大王又开始嚎:“嗷嗷皇兄啊~”
这次有点感情,但不多。百里瑾三番五次刺杀他,大王那点兄弟情也耗差不多了。知道百里瑾真没了,那点伤心也是为了他的老父亲。宁德帝那是真心喜爱大儿子,临走把江山也留给了这个哪里都一般的长子,结果这江山他也没坐几天,还搭上了性命。
“殿下节哀。”魏慎再次开口走流程。
高倡低头不忘用余光瞄这俩人,真没偷笑?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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