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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今日不知为何还没有回来。
温明曜从外头练剑回来,怀里揣了一枝时兴季节开的正旺盛的花束在廊下的花瓶里换上。
其实他和师妹一样,早就不需要再进行基础修炼。
更高阶的修炼也不能在白天的时候当着玄天宗那么多人的面钻研。
那东西将他们送回来只是暂时封住了他们的修为,以及没收了不可能在同一时间里出现一模一样存在的东西。
若是硬要用,折损些许寿命便可解开禁制。
温明曜觉得这个代价微乎其微。
寿命而已。
修仙之人的寿数本就会随着修为的增长慢慢延长,这看起来可怕的禁制实际上和剪去一段尾没什么区别。
迟早都会再生的东西。
更何况,他们最开始押上的是他们的性命。
温明曜拿着小剪子细致地将插在花瓶里的花枝修的更加漂亮。
这样假装自己还是修为尚浅的弟子,日日练剑回来替师尊换上一朵花枝的日子实在是美好。
师尊从不问这花枝为何出现在这里,也未曾将花瓶挪到过殿内。
但温明曜曾经就撞见过一次,撞见师尊一个人孤单地倚着栏杆,那只持剑时让妖邪吓得肝胆俱裂的手轻巧地挑着一小枝花。
她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
可他再看去的时候,师尊依旧倚在那儿。
仍旧一个人靠在那儿,望着天上被云半遮的银月出神。
她的身边是因为感受到蔓延的灵力滋养开的愈来愈艳丽的花,热热闹闹地挤成一团。
那个时候温明曜没有上前打扰她。
出于师徒之间的礼节,他不能贸然上前打断师长的独处时间。
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上去打扰她的。
师尊一个人靠在那里的时候,寂寥地像深夜被云遮住的月亮,朦朦胧胧让人看不真切。
可惜他后来再也遇不见师尊。
姜朝槿找逃课的白焉没找到,以为他自己先回了清规峰,选择打道回府。
谁知自己回来没看见全宗门唯一的白毛崽子,只看见自家师兄板着个脸一板一眼地给花枝修剪。
也不知道他在出神地想些什么,手下的花一大半都惨遭他的毒手,凄凄惨惨地铺在地上,只留着几个树杈子光秃秃地伸着。
姜朝槿看着那伸出来的树杈子,莫名觉得那花枝死不瞑目。
“师兄,你这是,在洛师叔那里新学了什么剑法么?”
招式叫【辣手摧花】的那种。
温明曜手一抖,“咔嚓”一下把花枝剪了个平头。
温明曜:……
温明曜默默抬头,和为花枝默哀的姜朝槿对视。
姜朝槿:……
明明剪烂花枝的不是她,她却还是感觉到了那么一丝心虚。
“师尊她还没有回来,要不我们试试看把花粘回去?”
温明曜摸索了一下,捧起碎的七零八落的花瓣无言。
拼回去……
如果三师弟在倒也不是不行?
不过以师尊的修为,拼接回去的花和自然长成的花必然是一眼就能分清楚的事情。
他不想在这种地方上欺骗师尊。
姜朝槿也觉得这种已经稀巴烂的花配不上自家师尊,在温明曜的默许下一把灵火将那烂摊子烧了个干净。
温明曜从怀里取出了他认为那棵树上开的第二艳的花枝。
第一艳的花枝散架,这枝勉勉强强也能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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