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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汉无声转玉盘,月华如练浸透朱墙黛瓦。
微光点点的流萤掠过庭院,在青石案几上投下稀碎光斑。
她换回男子装束后大喘了口气,着一袭素色玄衣,与父亲兄长坐在庭院中。
檀木桌上。
酒壶与精致菜色错落摆放,酒香混着夜来香芬芳,在静谧的夜色中流淌。
三个兄长执杯盏与她相碰,月光映着他们泛红的眼眶,
“四弟换回来后,瞬间就正常了!”
礼槿澜望着兄长关切的面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水滑入喉中,将多年的委屈都化作了无声的叹息。
“刚进蜀云山是深夜,鬼哭狼嚎的山林,我吓哭了,第一次低下头颅抓住了师父,第一次没有嫌弃他。”
她摩挲着酒盏,声音低沉却清晰,“入了山才现蜀云门就是破落山门,荒无人烟,楼阁倒塌…门人凋零到一只手屈指可数…”
廊下灯火轻晃,她又笑了笑,眉眼似弯月,“可我好像对那里格外留念……”
夜风轻拂动,将她的话语吹得断断续续。
酒过三巡,那些藏在心底的艰辛,都随着酒盏飘散在月光里。
待翌日晨间,
她被一阵刺耳的声响强行唤醒。
猛地起身赤脚踩着冰冷的青石板,一脚踢开宫殿大门,刚好见着最东南角墙体轰然坍塌。
礼槿澜:???
承安跪在地上,吓得一激灵,“王…王爷!”
“怎么回事!”
“昨夜几位将军离去后,就开始动工拆对面府邸的院墙,奴才也去询问过,他们说已经和王爷商议好了的!”
礼槿澜猛地盯着他,一脸问号。
直到墙体彻底打通,她那老父亲叉腰笑的极为嚣张。
“这可是别人的王府,你打通作何?”
礼云笙冷哼一声,“以后我给他封死,找个生铁石封!臭不要脸的!”
一边骂骂咧咧的指挥着下人重新砌墙。
礼槿澜彻底被这父亲弄无语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知谁不要脸。
看来以后礼家还是要全权托给大哥才行。
以父亲这莽撞的性子,只怕迟早要出事。
承安垂眸盯着那莹润的脚踝,惶恐不安。
“准备早膳,你看着上——吧!”
说着,看了眼站在她府中指手画脚的父亲、没脸看,选择转身回房更衣。
承安等没了声,才战战兢兢的起身,目光落在东南角院那几道身影上,瞬间明白了主子是何意,迈着小碎步快消失在正殿。
晨曦穿透雕花隔扇,在紫檀木桌上洒下光影。
礼槿澜刚用银着夹起玉珍糕,扫过满座的精致早点,眸光阴晴不定。
这哪里是王爷规格,这是帝王规制,他将整个御膳房都送进王府了!
刚送入口,檐下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小豆丁叽叽喳喳声。
“这是小叔的家吗?那不就是,以后我的家!”
礼槿知抬手轻轻的拍在他头顶,“礼星舟,你若是再这般耍混,休怪我家法伺候!真是将你惯得没边了!”
话语越来越近。
一行人陆陆续续跨进,给自己家门一样。
就连大哥,自然落在他该坐的位置上,淡定的端起茶盏净口,执银着玉蝶扫过满桌琳琅满目的早点,“果然,和王爷住一起就是好!”
礼槿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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