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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吞吞吐吐将几个字困难的说完,一抬头,却发现她师尊已经兀自折回自己的院子。
他走了老远,端着阳春面嘬了一口。
英俊的面庞还有些凝重,“面凉了,不可浪费……”
洛轻舟,“……”
垂在身侧的掌心被她捏的紧紧的,面上闪过羞愤尴尬之色。
师尊的眼里,为什么总是只有沈鸢鸢!
沈鸢鸢的院子里,孟磬书听了沈鸢鸢不假思索的话,又瞥见她因为口无遮拦逐渐憋红了的一张小脸儿。
孟磬书忍不住,抬手赏了她一个脑瓜崩,咬了咬白牙,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嘴里三句两句都离不开师尊?”
沈鸢鸢懊恼的垂下脑袋,恨不得将头缩进地缝里!
她这张可恨的嘴……
“当然是因为师尊是我们的师尊,况且师尊对我有恩,所以我自当事事以师尊为先……”
她无论在谁面前都是这套说辞,早就背的熟烂于心,而大家也都对此深信。
孟磬书却不说话了,只是眯了眯眸子,眉心微拧的将她望了片刻。
沈鸢鸢被望的很是心虚,生怕被瞧出什么端倪,也不敢再多说话了。
趁着大师兄不注意,她立马拿起笔,开始埋头抄她门规。
夜里风微微寒凉,沈鸢鸢的身体本就照常人孱弱几分,一股冷风钻进她的衣袖里,她捏着笔杆子,忍不住又抖了抖。
孟磬书见她这样,也不忍再责怪,伸手将她的笔杆子抢了过来,“你身体这么差,还抄什
么抄,今日先好好休息,一切等明日再说。”
沈鸢鸢胸口蓦地发闷,实在没忍住,咳了两声,但还是坚持道,“不行,还有二百九十九遍要抄,我今日要是睡了,三天以后就抄不完了……”
她可不想一直在这间屋子里禁足,要知道,她能活着出去见阳光的日子,过一天就是少一天。
沈鸢鸢虽然平时在熟人面前性子软,但若真要对什么事情较起真来,谁也管不了。
孟磬书瞳眸凝了她半晌,觉得无法,只能摇摇头叹气,起身去哪了一张毯子回来盖在她的身上,“抄吧,什么时候撑不住了就休息。”
沈鸢鸢见孟磬书没有打算走的意思,微讶,“大师兄你呢……”
孟磬书抱着剑一副坚若磐石的样子,“我在这里陪着你,你不必管我,写你自己的。”
沈鸢鸢,“……好吧,谢谢大师兄。”
沈鸢鸢不善文墨,抄起书来速度像是龟爬,渐渐的她再次认清了事实。
那就是别说三天,就以她现在的速度,三百天能不能抄完都绝对是个问题。
可是她总不能真的等到三百天,或是找人帮自己。
孟磬书的目光就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身上,她浑然不觉,嘴里叼着笔杆子绞尽脑汁思考了半天。
最后还真就被她想到了一个办法!
沈鸢鸢立马埋头继续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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