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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怀表里的时差（第1页）

卫生所窗台上的搪瓷缸结着冰花，江枫转动父亲怀表的条，裂纹将表盘切割成两半时空。

北京时间的指针僵在时分，而元山时间的表盘竟在逆时针回旋。姚玉玲推门进来时，怀表突然迸齿轮咬合的尖啸，表盖弹开露出张泛黄底片——年轻的老郑与江铁林并肩站在蒸汽机车前，两人腰间别着同款苏联制信号枪。

"郑师父能下床了。"姚玉玲的棉鞋在水泥地蹭出火星，"他在病房画了一夜铁路布防图，用的红药水。"她展开皱巴巴的纱布，元山站的等高线图与西头三道完全重合，标高落差处标着血写的""。

（钢轨上的日蚀）

抢修被炸毁的护坡时，江枫在塌方处现块扭曲的铭牌。

"元山站三号道岔"的朝文被弹片刮花，背面焊着串数字：。姚玉玲的红头绳突然无风自动，系着的铜钱坠子指向正午太阳："看日头！"江枫抬头瞬间，怀表北京时区与元山时区的指针重叠，苍穹赫然出现双日凌空——现代太阳与年的烈日同时在钢轨投下影子。

轨道在强光中扭曲成莫比乌斯环，江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安全帽滚向年的元山站。姚玉玲拽住他腰带嘶喊："别碰交界处的道砟！那是时空褶皱！"她工装口袋里的道钉突然吸附在钢轨上，∞符号在日光下灼烧出焦痕。

（军列上的对话）

夜巡时，江枫在煤水车顶现捆油纸包裹的档案。

《敌特破坏分子名录》里夹着张泛青的底片，父亲江铁林的名字被红笔圈出，批注却是老郑的字迹："江工舍身诱敌，掩护军列。"档案末尾贴着张烧焦的工作证，照片上的姚玉玲父亲戴着志愿军棉帽，职务栏写着"元山站爆破顾问"。

姚玉玲突然夺过档案跳下煤水车，红头绳在探照灯下像截导火索："我爸的检修日志缺了七页，缺页日期就是怀表停摆那天！"她掀开调车场排水沟的水泥盖板，霉烂的日志残页泡在污水里，钢笔字被血渍晕开："江工将tnt伪装成苏联高射炮弹药"

（雪夜追凶）

暴雪夜，江枫跟踪老郑至百年银杏树下。

老郑用信号枪击落树洞里的监听设备，零件上刻着青天白日徽章。他突然扯开棉袄，胸口蜈蚣疤裂开血口："年月日，美军侦察机拍到元山站军列"话音未落，消音子弹穿透老郑肩膀，雪地上炸开朵血花。

姚玉玲从信号楼顶跃下，红头绳缠住刺客脖颈："台湾站的特务！"特务袖口滑出的刀片割断绳瞬间，江枫认出这是父亲照片里敌特头目的佩刀——刀柄镶嵌的玉坠竟与怀表裂纹完全吻合。

（时间的锚点）

急救室里，老郑的呓语混着心电监护仪的蜂鸣。

"江工把起爆器藏在苏联信号枪里停战前最后两分钟"姚玉玲用道钉在墙上刻下坐标，钉尖迸的火星照亮排水沟找到的日志残页："敌特在道钉里装窃听器，江工将计就计把假情报"

怀表突然从江枫口袋飞出，吸附在病房铁床上疯狂旋转。当元山时区的指针划过年月日时分，窗外调车场凭空出现列墨绿军列——江铁林站在车顶操纵高射炮，炮管却对准了西头三道的信号楼。

（伏笔核爆）

江枫举起老郑的信号枪，月光下枪身浮现莹蓝的苏联铭文。

姚玉玲的红头绳在狂风中缠住扳机："这是起爆器！"两人眼睁睁看着信号弹射向军列，却在中途被时空褶皱折射，命中年的危爆品仓库。冲天火光中，江枫看见父亲在元山站的爆炸波里转身，口型分明在喊："剪断红蓝线！"

废墟里找到的半截铜丝，缠绕方式与姚玉玲的红头绳完全相同。怀表最终停在时分，裂纹里嵌着片来自年的银杏叶，叶脉纹路延伸成西头三道的新规划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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