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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薅社会主义羊毛（第1页）

夏天的雨来的快，去得也快，雨停后人群很快散去。李承德这次带的肉串不多，没想到可以有这么大的转机，因为阿卜杜的加入，烧烤摊直接爆火，肉串一下子就都卖光了。李承德不好意思地说，“兄弟今天不好意思，本来想请你吃烤串的，结果还变成你帮我卖了。明天你再带方欣来，我多准备点肉，你们两个吃个够。”

阿卜杜倒也不客气，马上答应下来：“没有问题的嘛，明天我们再来帮忙。”

李承德拍了拍阿卜杜的胳膊，感激地说：“谢谢了兄弟！对了，你看着也不是本地的，在哪个单位上班啊，也在附近吗？”

阿卜杜说：“不要说了嘛，我现在没有工作，就是在附近做小工，一个月就赚个生活费。我之前是在我们那里种菜的，有次我去京城看我的姑姑，到了那个天安门，在那里遇到方欣，她长得太漂亮啦，我就跟着她回家了。你们这的女生好难追，我给她写诗，唱歌，跳舞她都不喜欢。我就每天去他们家帮忙，给她做好吃的，她这才答应给我在一起恋爱。”

李承德听到这，心里一喜，“阿卜杜兄弟，你看你现在没有个正式工作，我有个小提议，你这么好的手艺，要不要和我一起干？我负责采买材料，你出技术，咱们就像现在改革公私合营一样，你不分担成本和风险，到时候我分你利润的o，咱们可以按天结算。”

阿卜杜听了以后有些心动，他望向女朋友方欣。李承德看阿卜杜有些犹豫，赶紧补充：“你也看到咱们今天晚上多火爆了，不到一个小时，oo多串就都卖光了。我是真看上你的手艺了，白天你想干嘛就干嘛，就晚上来干一会，权当增加收入了。这样吧，我给你利润！咱从今天开始算，我今天卖了块，成本算块，利润o块，分你块毛。我今天准备太少，未来肯定比这钱多。”

阿卜杜被李承德的真诚打动了，他想自己也不出成本，就当再打份工呗。他看方欣也没有意见，就答应了李承德提议，二人相约明天晚上点半，还在这见面。

有了前一天的火爆，李承德心里干劲又起来了，第二天一早就骑车到市场买了一大只羊腿和几斤羊肥油，他到家就收拾起来，可是还没收拾多少，就又到上班的时间了。李承德想如果自己真的去当成生意去做，这样肯定是不行的，现在时间都不够自己串串的。但也容不得他多想了，他赶紧带着孩子去上班了。

虽然是早上，但大家都懒洋洋的，夏天的蝉鸣，让人犯困，有些人甚至已经趴在桌子上开始睡觉了。只有毛晓敏像个上了条机器一样，不停地干活，一会备菜，一会抱着衣服去水房洗，不停地实践着薅社会主义羊毛的精神。

李承德看着愣，他也想像毛晓敏这样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要是每天用上班的时间来串串就好了。李承德看毛晓敏洗完床单，要去天台晾晒，主动上前帮忙，“毛姐，我帮你拿上去吧，你看，这都没拧好，我帮你再拧拧水。”他没等毛晓敏同意，拿着大盆就往天台冲去。毛晓敏也紧跟在后面，她不知道这个小李今天怎么这么热情，平常他总是爱搭不理的嘛。

到了天台，李承德一边拧床单，一边假装好奇地问：“毛姐，你这天天在单位把事都做了，回去干啥啊？”

毛晓敏：“嗨，能干嘛啊，就是家里那点事呗。我在单位多干点，回家就能少干点。”

李承德还有点害羞，不知道怎么向毛晓敏请教如何薅羊毛。但毛晓敏一看就知道他想问什么，毕竟法不责众，如果李承德这样的大学生也和自己一起薅羊毛，领导就也不好批评自己什么了。毛晓敏为了给自己拉一个盟友，主动向李承德传输经验：“小李啊，我就很佩服你带着孩子来上班。你说这单位，每天半死不活的吊着咱们，与其这样，咱不如为自己争取权益。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工资不够，时间来凑，能在单位做，就在单位做。”

李承德当然知道这样很爽，但是他还是拉不下脸，“那要领导因为这事找我谈话，我可怎么说啊？”

毛晓敏倾囊相授：“还是那句话，单位又不给我工资，我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把工资拿回来喽！咱们自己家没钱了，领导可是不会从他腰包掏钱给你。这虽然是公家的，但也有我一份啊，我为什么不能用？咱总要生活啊，小李你说是不是？”

李承德也同意：“就是，我也得养家啊！老婆孩子可还指望着我呢！”他心一横，打算下午就驮着羊腿过来串串，自己活下去才是真的，他都豁出去摆摊了，面子算什么。

毛晓敏看李承德这样，就知道她成功了，但是她没想到李承德下午竟然拿了一条大羊腿过来。毛晓敏下午来水房打水，才看见李承德在水房抱着一个羊腿在切，她也有点无语了，“小李啊，你这样是不是有点过了。你在哪搞了这么大一个羊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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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德熟练的切着肉，看是毛晓敏问自己，便也坦诚回答：“毛姐，我就告诉你，你可别和别人说啊。我现在下班就去饮料厂那边卖烧烤，我这刚起步，还不赚啥钱，就是个给孩子的奶粉钱。但是咱午休那点时间根本弄不完，如果我下班以前串不完，我晚上就卖不上了。您上午和我说完，我也都想清楚了，饭都快吃不上了，脸面算啥啊。”

毛晓敏在心里佩服李承德，年轻人就是有干劲，嘴上也不忘了鼓励道：“对啊，你能想开就好。就现在这环境，就算咱老老实实的干活，也指不定哪天就下岗了呢，还不如多为自己考虑。但是你也别太明目张胆了，这样吧，我替你守着办公室这边，不让人过来打水。”

毛晓敏打完水走了，留李承德一个人在这干，下午还真就一个人都没来水房。李承德一口气串完了oo多串肉，等他干完正好快到下班时间。但是他这一下午一直都在干活，干完的时候，手都开始打哆嗦了，腰也酸的不行。李承德看着自己的成果，虽然累一点，但是心情是很开心的。

李胜男一直在被李承德背在背后，也快被晃吐了，平常李承德都是找几个办公室的椅子，铺上小薄被，做成一个临时小床，让李胜男躺在里面睡午觉的。今天为了在水房干活，只能一直背着胜男，现在父女俩都疲惫不堪了。李胜男看李承德终于干完了，开始表达自己不满，气哼哼的嗷嗷叫，自从李承德开始干副业，胜男就没舒服过，不是吃不上辅食，就被老爸带着“蹦迪”一下午。

等李承德把小胜男抱起来，他才现小胜男竟然是气鼓鼓的，两个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好像一个正在鼓气儿的小青蛙。他轻笑一声，用拇指和食指在小胜男脸颊上一捏，气从小胜男嘴里吐了出来，出一声“噗”的声音。李胜男看老爸还和自己开玩笑，边挥舞着小手，指向盆子里的羊肉串，边呜哩哇啦的吵了起来。李承德听不懂“婴语”，但是也知道是女儿不满自己，他用手在胜男小嘴上拍了起来，呜哩哇啦变成了“哇哇哇！”李胜男这个气啊，不就是欺负自己不会说话嘛，扭过头去，不再理自己老爸了。

李承德看小胜男是真的生气了，把她举起来转了个圈，“小胜男，别生气了，等爸爸赚了钱，给你买玩具啊！”李承德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明白，如果自己真的要当生意做，肯定是不能再带小胜男一起干活了。

李承德把处理好的食材用塑料袋包好，藏在了提前准备好的背包里，又把水房的卫生打扫了一遍，这才拎包回到办公室。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已经点了，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半小时，但是李承德他们产品部门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同办公室的财务部，还剩下毛晓敏没走，在辅导孩子写作业。他和毛晓敏打了个招呼，然后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不由感叹，“啊！还是坐下舒服啊！”

李承德也没闲着，他一边给小胜男喂米粥，一边盘算，他今天下午总共花了将近个小时收拾食材，收拾肉就花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又花了个小时左右串肉串，平均一分钟串串。现在自己收拾肉的水平越来越高，他相信以后能控制在半个小时左右。但是更多的时间还是浪费在了串肉串上，李承德为了省钱，会回收之前用过的竹签，但是这样的竹签往往就不够锋利，大大降低了效率，他还得想想这部分怎么优化。

李承德休息了差不多半小时，才缓过来，看看正好也是下班时间了，他带着食材赶往饮料厂。陈爱兰在饮料厂门口等候多时了，陈爱兰看李承德一下午就把羊肉都处理好了，也很惊讶。李承德把胜男交给陈爱兰，他不好意思得笑了一下，我这是薅社会主义羊毛，二人拿上炉子和马扎，有说有笑地往河边亭子赶去。

不一会，李承德就把摊位支好，他刚把木炭引燃，阿卜杜也到了，今天他没带女朋友方欣来。李承德看阿卜杜来了，赶紧上前，“阿卜杜兄弟，你来啦！还没吃饭呢吧，我今天准备了oo多串，你先给自己烤点吃上。”

阿卜杜看李承德热情迎接他，也赶忙道：“兄弟你说话说话，我说话不说话嘛？我们说好了嘛，我今天肯定来的呀！”

饮料厂下班的工人看到阿卜杜这“外国人”模样，纷纷好奇地围上来。阿卜杜咧嘴一笑，对李承德说：“兄弟，看来今天咱们肯定钱包鼓鼓的嘛！”

阿卜杜一点也没有第一次做生意的紧张，把羊肉串往架子上一摆，开口就吆喝起来“羊肉串！羊肉串！正宗的新疆羊肉串！毛钱一串，不香不要钱啊！”

众人听他吆喝，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新疆人，这个年代，来他们这里的新疆人可比外国人还稀少，所以也好奇这正宗的羊肉串到底有啥区别，纷纷上前点单，一时之间，摊位上好不热闹。中间还有几个昨天来吃过的年轻人，他们也帮忙宣传，说昨天尝过味道，是真的很不错，今天是特意再来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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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阿卜杜双手上下翻飞，熟练的翻动肉串，撒料。阿卜杜负责烤，李承德就在边上打配合，二人虽然认识才两天，却很默契。李承德之前技术还不熟练，所以他每次只加一半的木炭，李承德看来点单的人太多，又赶紧往炉子侧面加了些木炭，好让阿卜杜尽情挥。

第一批羊肉串熟的时候，香味更盛，第一批点单的顾客们，一个个吃的满嘴流油，不停感叹这新疆正宗的就是不一样。羊肉串的香味和成群的顾客，就像活字招牌一样，一批又一批地，吸引着路过的人们。

陈爱兰看人这么多，但阿卜杜他们烤得度明显跟不上，很多顾客都是站着聊天等待。她就和李承德说：“羊肉串加汽水，这组合正好啊。我去找销售部刘姐协调一下，看看能不能给咱先运过来几箱。”李承德也同意，天气这么热，自己只是帮忙，都满头大汗了，何况阿卜杜还是站在炉子跟前。

陈爱兰抱着胜男往饮料厂走去，在第三批羊肉串快烤好之前，陈爱兰带着两个小伙子来了，每个小伙子怀里还抱着两箱子冰汽水。陈爱兰先从箱子里拿了两瓶分给阿卜杜和李承德，阿卜杜一饮而尽，干得更卖力了。陈爱兰又去摊位上插队，拿了o串羊肉串分给两个小伙子，“谢了小张小刘，今天麻烦你们了。”小伙子们客气两句，拿着羊肉串走了。

陈爱兰也学着阿卜杜的样子，开始吆喝上，“汽水，汽水，冰镇汽水，毛钱一瓶啦。”现在正是七月，虽然是傍晚，但天气还是很热，一听有冰镇汽水，年轻人们都围上来了，不一会就卖掉了两箱。

一行人热火朝天的干了一个多小时，不仅oo多串羊肉串销售一空，就连汽水也基本卖光了。李承德快的算了一下，今天羊肉串收入块，汽水收入o块，成本的话，羊肉块，木炭和调料差不多块，汽水成本块，利润总共块，分阿卜杜块，自己纯利润块，李承德觉得下午这个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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