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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称不得数的临终关怀（第2页）

“您这儿是什么戏法，或者科学原理吧？您也出过国或者学过物理化学？”

朔玉低头看着他那张皱巴到一起的老鼠脸，伸手指了指天上，狡黠的冲他眨着眼睛，

“天机不可泄露”

有一个两个就有三个四个，接下来就是一群，大家都想努力的靠着最里面的小火堆更近些，朔玉靠着兽医，想老头的担心真的灵验了。

“老爹，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额，额该说些什么吗？”

“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想做的吗？”

“额，额想请假回去，回去看看我的那个八个病号，他们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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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玉躺在他的腿上，兽医身上的味道让他安心的半眯着眼睛，烟草，泥土混合着少量的药味成为独属于他自己的味道，他旁边就是熊熊烧着的火焰，烘烤着这个圈儿里的一切，照得人暖暖的想睡觉，不用看他也知道兽医现在的眼神，于是他蹭着身子，偷偷凑到他耳边小声地说着，

“这里就我们几个，少几个也不会被现的，再说了就算想找人请假都找不到，老爹你要想回去，我明天就陪你一块儿，咱们这伙儿估计还得在这里待上几天。”

其他人早已经互相依靠着睡着了，醒着的只有这些掰手指头都能认清的几个，一个是年纪大了觉少的兽医，一个是因为已经是“半仙”，可以三个月不吃不喝不睡觉也没事的朔玉，还有靠在门口看着外面期待着什么的阿译，

以及一直趴在火堆旁，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的孟烦了。

朔玉和兽医对视笑着，孟烦了在一旁也听着了，他也想回去，在这样的夜晚他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了某个笑起来很好看，做事毛手毛脚的四川女孩，小醉，

在他们这伙子人正式被川军团收编的时候，一个死人中尉副连长的魂忽然的附在他身上，他想看看那个女孩现在过得好不好，是不是会后悔救了他这样一个会偷一个女人仅有的粉条子的主。

有一根线拉扯着他的心，让他迫切的想去看一看。

于是在第二天清早，朔玉的小分队变成了三个人，他让孟烦了和兽医挺起胸膛来，不要像个贼一样偷偷摸摸的，那样才会被现，

走就要走得正大光明，像要去办事那样才最不容易被人现，于是乎就看见在禅达的街头一只昂挺阔的猫带着两个耗子在游街，

在不久前，禅达突然变成一座军事小镇，快得让这里原本生活的人们无所适从，因为虞啸卿们来了，

朔玉碰见了余治着急忙慌的带着另一队刚被整改过的歪七扭八的队伍，在间隙中只来得及对朔玉点头示意就又马上离开，朔玉友好的回应他，反倒是他身后的“两只耗子”被吓得不敢抬头，

他们紧接着又看到了“正规军”，只是比他们看起来装备精良一点，武器好一点，应该是虞啸卿的人，很像他，像一把随时出鞘的剑，随时一副要去砍人的样子。

孟烦了恨不得抓着他的袖子让他快走几步，他也不知道这位半仙，怎么和那些精锐处的那样的好，就跟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这群人渣子炮灰儿怎么也会接受朔玉这样的人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一样，

朔玉只好加快步伐，以免再看到什么认识他们的人，三人小队在看见他们不久前刚离开的收容站时，正式分道扬镳，

收容站前还有一个哨兵，正巧朔玉还认识，所以他可以正大光明带着兽医进去，在临别的时候，他拽着孟烦了的衣领，用嘴巴对着他的耳朵，威胁道，

“烦了烦了，你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有办法找到你，所以在黄昏之前回去，如果你不想给自己惹麻烦的话。”

那双游离的眼神左右的飘着，一是因为被朔玉的不信任，二是他也真的在考虑就此离开的可能性，然后就想到了那张被小姑娘挂在墙上模糊的看不清脸的照片，紧接着就是昨晚看到的闪电，

他语气瞬间有点没底气了，梗着脖子挣开朔玉的手，

“谁说要逃了？小太爷没想逃？！”

朔玉给他整理着衣领，既是警告也是安抚，

“我希望你最好是，去吧，不管你去哪儿。”

朔玉像一个朋友那样对他挥手，然后领着兽医又回到了溃兵站，再又处理了三具再也醒不过来老兄之后，给剩下的伤员换了药，临走的时候兽医的眼睛湿湿的

“老天爷啊，老天爷，如果你真的开眼的话，就救救他们这些苦命的娃吧。”

“我是医生，我是救人的嘛。”

“你杀了他们就算救了他们了。”

“我没杀过人，你们都叫我兽医，可我真滴是个医生来着。”

朔玉没有说话，只是用衣袖给他擦泪，让他等自己一会儿，握紧手里的长风，看着满地哀嚎的不成人样的家伙们，兽医不可能一边去缅甸一边在这里照看他们，

他们瞪着眼看着朔玉手里的那把剑，心里已经明白他是来干什么的了，闭上了嘴巴，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刺眼的光，让朔玉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只好伸出手把他们的眼睛盖上，

又在每个人临死前，握紧他们手，

“你做得很好了，下辈子会投个好人家的。”

一句不知道算得上算不上临终关怀的话，让这些家伙永远地闭上了眼睛，现在兽医的伤员一个都没有了。

两个人互相靠着又回到了城外的那座破庙，兽医担心的问着有人来过没有，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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