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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幸而能遇到你，不用再被人当做家畜牛马。”

“其他地方呵呵，越是庞大古老的势力，某些观念就越根深蒂固，难以改变。”

第187章受辱的男奴菖蒲昱身侧的氿祳，也……

菖蒲昱身侧的氿祳，也走到夏琰身边，一边看着远处被众人唾骂嘲辱的男奴，一边轻叹道：

“当时听说您施行改革制时，我也惊讶了许久，可后来仔细思索，却觉得您做的才是对的。”

“奴隶中异有许多天生出众的才干，低下的身份并不能一并遮盖住他们身上的才华，但可惜，受千万年流传的制度和思想所辖，我等以往竟都漠视忽略了这一点。”

氿祳深红的双眸，惋惜的从远处收回视线，温润的表情看向夏琰，眸底轻荡着钦佩与赞悦：

“直到看到您打破千古桎梏，才恍然惊觉以往错过了多少，可惜我们和其他大多数国家，都不像您的夏国，有着打破重塑的机会。旧制已经稳固如山，重塑的代价太大了。”

当初菖蒲昱和卞黎昕，在华琰郡看到夏琰推翻旧制、废除奴隶制，施行不分身份等级的新制后，他们最开始都十分诧异，然后就都想看看她后面到底会如何用那整个大陆都从未有过的、前无古人的全新制度发展。

可无论是华琰郡后面的繁快速繁荣壮大，还是她凭借华琰郡的根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北扫夏京，登基为帝，再用同样的方法使夏京城快速繁荣、重换活力。

哪怕由于她的新制刚施行不久，还远不到彻底施行完后的鼎盛期，可菖蒲昱、卞黎昕和氿祳，又有哪个不是聪明人？哪个看不出她新制施行下的夏国已恢复了远超以往的庞大活力？

仅从夏国如今的巨大改变来说，他们就都不得不承认夏琰才是对的。

尤其是卞黎昕。

卞黎昕被胥华国认回身份之前，他前十六岁的人生，全都是以奴隶之身而过。

他太了解这个世代对奴隶的摧残，也太了解作为奴隶的惨烈与悲哀。

所以当初亲眼看到夏琰废除了奴隶制后，他虽也不知道她以后到底会如何施行，却已不可抑制的对夏琰产生了好感。

等后面见证了夏琰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得革除了所有奴隶身份，给了他们能过上与普通人一样的重生机会后，卞黎昕心底产生了多大触动他们不知晓，只知道他后来越来越频繁的把目光投向夏国的方向。

夏国的奴隶们都比他幸运。

他当初要是能遇到夏琰他，还有他那悲惨可怜的父亲，也许就不会死的那么凄惨，他的幼年也不用那么难过。

所以卞黎昕应该是他们三人中，最早对夏国和夏琰产生亲悦感的。

也因此，他后面不惜亲自把夏国白氏商庄邀

请进他的斋云阁，愿意以最低的价格与白氏商庄交易，甚至让白氏直接用斋云阁花了好些年才辛苦打通的各国商道。

菖蒲昱离开华琰郡后，氿祳从他这听说了夏国的事，便也动了几分家族的力量，开始与菖蒲昱一起关注起夏国的情况。

而夏国的变化，他们越观察便越发现，不管是哪个方面，都比他们预料的还要更大、更好。

菖蒲昱甚至也起了想效仿夏琰，废除奴隶制，改革国内各状态的心思。

但可惜，菖蒲国如今虽已是三等国中的鼎盛强国，但这强盛是建立在菖蒲古老的旧制上的。

菖蒲国不像夏国一样，是完全被夏琰打破后重塑的。那些旧制都是菖蒲的根基，在没遇到夏琰之前，他们甚至都从没觉得那些流传千古的根基制度有何不对。

现在虽已恍然，可菖蒲境内有太多盘根错节的庞大氏族力量，都是建立在那些古老根基上。

包括氿祳和氿胤的氿家。

所以就算菖蒲昱能下狠心，就算氿祳和氿胤也能追随他的政令自革，可菖蒲还有那么多的大家世族，那些人的利益可全在那些根基之上。

他们不会允许菖蒲昱和氿家以任何理由私动，否则绝对会玉石俱焚，让菖蒲国陷入衰败与动荡。

所以就算菖蒲昱再羡慕，氿祳再钦叹，菖蒲国目前也无法真的像夏国一样改制重立。

想要不重伤菖蒲的改动，那就只能通过漫长的时间，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来潜移默化的更改才行。

氿祳说这些时，夏琰身后的公良城和谢枞都没说话。

他们一个是废除奴隶制改革新制的亲身受惠者，一个是新制的亲眼见证者。夏国的变化他们都亲眼亲身的感受着，比菖蒲昱氿祳等人感受更加深刻。

公良城与谢枞皆默默看向前面的夏琰。

谢枞目光复杂，若他身上没有背着那些血海深仇，如今的夏国，倒是他很愿意定居的地方若他以后完成复仇了还能活下去，他觉得他应该会愿意回到夏国买一处宅子，度过余生。

公良城则是带着感激，没有夏琰他可能早就死了，更别谈什么复仇，以及如今的身居高位。

所以无论夏琰想要他做什么，他都会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尽自己全力做好。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公良家的祖训，公良城也从小便印刻在心。

而她对他之恩已堪比再生，所以未来无论发生什么，他公良城都会一直追随于她之后，做尽任何她想要他做的事。

众人情绪各异间，前面被各国商士们围着圈内已发生了新的情况。

被五个侍者齐推都没推动的男奴，在四周众人或鄙夷、或可笑、或厌憎的目光里，迎着管事同样鄙恶的目光，把怀里一直被他小心翼翼抱着的书简呈了上去：

“若是觉得我侮辱了聚才阁的门槛，我可不入聚才阁之门，但这些书简，是我苦读了十几年各大史书圣典后的心得，上面的想法皆来自古先圣贤。我是奴隶，但书籍学识没有高低之分，还请聚才阁不吝一览。”

男奴声音坚定清悦，四周的鄙弃、嘲辱、叫骂等，似乎半分也无法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他只定定望着聚才阁，高高拖举着自己的书卷。

但可惜，他这番坚持，在四周连人都不当他是的众人眼中，不过是徒增笑料的不知好歹与得寸进尺罢了。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个奴隶在说什么？他竟然还自诩读了十几年的先贤古籍？先贤古籍是他能读的吗？真是有辱斯文！败坏贤古！”

“就是！先贤古籍他能读得懂吗？还自写了心得？什么心得？做奴隶的心得吗？”

“真真是有辱斯文，聚才阁今日若敢收他那竹简，以后就别想再招到任何贤士，也别想任何权贵再来它这招贤士，谁愿意和奴隶一去共事？简直是自甘为奴！还不如住进自家畜生圈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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