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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惩罚她的各种调皮与不听话,可偶尔,也会帮她在姑母面前遮掩闯下的祸,陪她一起跪奉先殿。
他对欣赏什么美景,看什么花开从来没有兴趣,但每一回到她的书房,他总会亲自折花带过来,还附赠一个美轮美奂的珍贵花瓶。
前世她想过的,想过与他成婚是什么模样,也真心觉得就这么一辈子与他过下去,与他一同孝顺姑母,确实很好。
可是后来……
后来,她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
原本触手可及的未来成了梦中的奢望,那之前越美好,那之后便越痛苦。
才知原来世间最残忍,是给予之后毫不留情的剥夺。
她以为,总能剩下些什么的。
可是最后,不止他,不止皇后之位,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曾多拥有些日子。
……
萧芫抬步,迈了进去。
没离他多近,隔了几步立着,抬眼看向他。
“你查出来了是不是?”
李晁不语,垂下的手以指节点了两下桌案。
萧芫:“你先告诉我。”
李晁勾唇,面上严肃褪去几分,露出少许少年人的意气,“交易自是有来有往,空手套白狼,不好吧?”
萧芫不说话了,侬丽的眉目间浮现几分不耐,大有他不说她就走人的架势。
李晁无奈,思及昨日想来找她结果扑了个空,她殿中的人还一问三不知,让他空耗了许多时间。
沉声:“过来。”
萧芫不动,甚至后退了一小步。
李晁:“过来,我便告诉你。”
萧芫确实想着随时开溜,他都已经这么大了,总不能还像小时候一样追上来把她拖回去吧。
但又想想,这明明就是她的书房,要走的话,该走的也是他才对。
于是微昂起头,挺直了脊背,理所当然几步行了过去。
她不止过去,还当着他的面,毫不客气坐在了圈椅上。
且一举一动皆十分优美雍贵,将自小学的宫廷仪态发挥到了极致。
李晁浑然的肃正面孔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没忍住磨了磨后槽牙。
好得很,现在脾气见长啊。
萧芫伸手将桌上今日他带过来的齐紫梅瓶拿过来,细细赏了赏上头插着的两枝桃花。
挑三拣四:“花儿是繁盛,可全都开到荼靡,怕是两日不到便会全谢了吧。”
哼,他不急,她也不急,看谁耗得过谁。
李晁:……
他敢说,要是花枝上带几个花骨朵,她嫌弃得会更多。
李晁伸手将花瓶从她手中抽走,“你不要我便带回去。”
萧芫好整以暇,优雅地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嗯,那你拿回去吧。”
拿回去看他摆在何处。
果然,不出三息,花瓶便被他咚地一声放回了原处。
“那个监察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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