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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忆起了自己和瓦西里的初遇，回忆起了那场至今仍让他感觉复杂的国王杯比赛，回忆起了那个晚上的糟糕睡眠，回想起了扒拉在自己身上扒都扒不下来的瓦西里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吻……

说起来，那不过是半年前的事而已。

可是为什么在他的记忆中，这样的场景好像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呢？

是因为……他和瓦西里一见如故吗？

就好像这个他不知道该如何定义的孩子，已经在他的生命里存在了很久很久一样。

就好像他已经全然忘了拥有瓦西里之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一样。

因为自相识起，这个天赋奇高也对克罗地亚爱得深沉，却一度被他误认为脑有贵恙的孩子，就霸道地占据了他整个的生命。

熹微的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涌入室内，撒在了瓦西里脸上。

距离实在有点近了，近得莫德里奇能够看清少年还带了几分婴儿肥的面颊上，细小的绒毛。

莫德里奇第无数次确认了，瓦西里真的长得很好看。

少年睡着的时候，在赛场上时常扎成狼尾辫的金色长发披散下来，乱糟糟地散落在枕头上，让莫德里奇不由地有些手痒，想帮他理理顺。

就是瓦西里那双令他一直视就脸红心跳的碧绿色猫儿眼紧紧闭着，让莫德里奇略微有些遗憾。好在瓦西里那张时常能吐露出惊人之言的小嘴也紧紧闭着，又让他安心了不知多少。

这个时候的瓦西里，乖巧可爱得令人心疼。

也令人心动。

莫德里奇喉结耸动，无声地咽了两口唾沫，忽然觉得有点手痒了。

可能有点出格，但是克罗地亚的队长伸出魔爪，触上了像小寿星柔嫩的脸颊。

先是揉了揉。

然后，像是瓦西里时常会对他做的那样，捏住双颊，狠狠一拧——！

瓦西里漂亮的小脸被扯至变形，莫德里奇心头却升起了一种报复成功的奇异快感。

让你莫名其妙从我家搬出去！

让你什么解释都没有就不跟我一间房了！

让你这么优秀这么可爱！！

让你钻进我心里！！

让你总扰乱我心神！！

活该！！！

瓦西里在半梦半醒间蹙着眉头，含混地“唔”了一声。

看样子是要醒了。

莫德里奇闪电般地撤回了手。

克罗地亚国家队的队长用了几秒钟的时间调整表情，再看向瓦西里的时候，已经自以为恢复了那副“好队长”的模样。

瓦西里又含混了一阵，终于睁开了双眼。

那双令莫德里奇爱也不是不爱也不是的绿眼睛缓缓聚焦，终于凝在了床边的人影上。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缘故，瓦西里那双惯常很灵动的绿眸中，闪过瞬间的呆滞。

“唔……卢卡？”瓦西里轻吟了一声。

少年用因为刚刚睡醒而有些沙哑的嗓音呼唤他的名字，莫德里奇听得口干舌燥。

他喉结耸动，用力吞咽了一口唾沫，却反而觉得喉头烧得更厉害了。

又或许，不仅仅是喉头。

真正在燃烧的，是他的心。

“瓦西里……”莫德里奇试着呼唤瓦西里的名字，然后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同样沙哑得惊人。

他怔了一怔，然后用力咳嗽了两声，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希望刚刚睡醒的瓦西里没有听出来……莫德里奇暗暗想着，又强迫自己展现出一切如常的模样，“瓦西里，生日快乐！”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对哦……今天是我的生日呢！

我十九岁了！

呃好吧，第二次十九岁了！！

不管怎么样，我在这个世界，又长大了一岁！

瓦西里慢慢清醒过来，懵懂一片的头脑开始转动，然后涌出了一个自以为很机智的念头。

我才醒……刚刚醒来，头脑不清醒，是很正常的对吧？

头脑不清醒的情况下，抱了不该抱的人，亲了不该亲的人，也是很正常的对吧？

再说啦，今天是我生日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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