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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毅浑身上下布满深深浅浅的刀伤,干净利落的一身灰蓝贴里被雁翅刀削得褴褛,血迹斑斑。
阿绫本已麻木的神思又被迫回到身体中,他颤抖着放下小钱的尸首,踉跄扑过去:“熊,熊侍卫!”他想替对方查看伤势,却发现自己的右手臂几乎纹丝不能动。
阿绫用力摆动一下肩膀,霎时冒出一身冷汗,除了疼,整条胳膊没有任何其他的反馈。
重伤下的熊毅依旧没有分毫慌乱,他伸出手摸了摸阿绫的肩胛与手臂,松了一口气:“公子,脱臼了。你忍一下。”接着,他趁阿绫不备猛一发力,咔嚓一声,伴随着一阵剧痛,胳膊接回到了原位。
“好了。但是这几日尽量别动……哎,公子!”
虽说一动便钻心的疼,但阿绫顾不得这么多,起身便奔跑向停在远处树下的马车。他爬进车厢,摸到自己的行囊,气喘吁吁折返回熊毅身边。
当务之急是止血。
不然用不了多久熊毅就会因失血过多而亡。
阿绫翻出一件雪白的寝衣,拆开缝线,扯下一条衣袖紧紧勒在熊毅手肘上方两寸处。
血流果然减缓,可这不是长久之计……
“公子,有火折子么……”不知是不是上过战场的人都这样视死如归,熊毅只是皱着眉,气息沉重,除了语气疲惫,表情里丝毫看不出伤势有多凶猛,若不是那触目惊心的血迹就拖在他身后,长得一眼望不到头。
他冷静地指点着阿绫:“过去我在驻北军的时候,战场上有人被砍断四肢,军医会立刻用烧红的烙铁灼烧伤口应急。你若有火折子便点起火来,把刀烧透。运气好,保不齐我这只手,还能要……”
“……不。熊侍卫。”阿绫勉强定了定神,“战场上瞬息万变,那是不得已……我会缝伤口的……虽说没有麻药,可能会疼……但,总好过烙熟你的皮肉……”
熊毅一愣,笑了笑:“我忘了,那,你来吧。”
阿绫不敢有片刻犹豫,手边没有烈酒,他立即捡了几块石头和一把枯草,用火折子燃了个小火堆,给绣针过火。
“熊侍卫,我这里只有普通的线,可能会留疤。”他一边说话分散熊毅的注意力,一边咬牙下了针。
“呃……”熊毅咬紧牙关,发际立竿见影渗出大颗汗珠子,顺着硬朗的下颌骨一滴一滴坠下,分不清是被扎疼,还是这伤口本身的疼痛。
一回生二回熟,何况眼下人命关天,阿绫走针异常果决,没多久便将那半圈深裂的切口对整齐,被密密麻麻的黑线缝到一起去。
缝合完成,阿绫又在木棉替他准备的包袱里翻找,果然,其中一只锦缎口袋里头装满瓶瓶罐罐,皆为宫中的名贵药材,数量不多但品类齐全。
他找到一只白瓷葫芦瓶打开闻了闻,将创伤药粉尽数倾倒至切口处,再用干净的衣料缠包紧,又喂给熊毅一颗吊命用的人参丸。
“公子……你听我说……”失血过多,熊毅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泛着青灰色,“你现在,骑上霜月快跑,绝不能回玉宁,也不要告诉我你去哪里。”
阿绫皱眉打断了他:“……我们一起走。这伤虽重,但熊侍卫你身强体壮,悉心养护,假以时日定能痊愈。我……我先葬了小钱,然后我们即刻动身……”
“不。”熊毅坐在原地岿然不动,“公子你心里清楚,现在是皇上要杀你。我们这里离皇宫快马不过四五个时辰,若他们按计划此刻得手,照理说明日天亮前就可回宫复命。若是迟得久了,皇上起疑,定会有人追过来一探究竟。我如今伤成这样,你带上我能跑多远?我留下,尚且可以替你引开那些人,死我一个总好过两个人都跑不掉!”
阿绫怔了怔,镇静下来,重新坐回他身边,久未出声。
熊毅说得对,他太过慌乱,以至忽略了追兵这种事。
当今天子要取他性命,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难不成他与熊毅要一辈子东躲西藏,永远活在被追杀的惶恐不安中?
“所以……我必须要死。”阿绫自言自语,摸到了熊毅刀鞘里的雁翅刀,铮铮拔出。
只有死了,这件事才能彻底结束。
熊毅浑身一震,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低喝到:“公子糊涂!留得青山在!”
“熊毅。”阿绫摇摇头,轻易便挣开他没什么力气的一握,“我必须要让皇上相信,我已经死了……不瞒你说,心里藏着这种事,始终是煎熬的。你看,我先前隐瞒了那么多年的身世秘密,如今被掘地三尺挖出来,变成这样惨烈的教训……这么多人枉死……”他转头看了一眼小钱叹道,“所以我不能,一辈子当个逃犯……”
阿绫起身走到那五品侍卫的尸体旁,将他全身脱得一丝不挂,所有能证明身份的物件也都取下来,单独收到一只包袱里,上到发髻上的装饰,下到一双泛酸的襪袋。
“熊侍卫,你见多识广……他似乎与我身高相仿,但是结实不少,你觉得有没有方法,让他……变成我的尸体?”阿绫问道。
熊毅一愣,环视四周山峦,思虑半晌:“……尸体放置一段时日都会胀气膨大,筋肉也会开始腐烂生蛆,但眼下天不够炎热,要到难以辨认生前面貌身形,少说也要八九日才够……”
“若是泡在水中呢?”
“……水中,尸体会先半沉,随水流缓慢游走,虽不会立即开始腐坏,可皮肉泡软后大概两日后才会上浮,若能浮到河面,生出驱虫和腐败的速度会加倍,大概再两三日便足够面目全非,只能大致看出个人形……公子你……是想?”
“是,方才停车之时,我隐约听到了水声……熊侍卫,你先回马车里等,我骑霜月去找。”
阿绫搀扶着熊毅爬上车,又解开霜月,翻身骑上马背在山间驰骋,不消半刻便在附近的崖边找到了合适的地点。
崖下即沄沄河川,在月下湍流不息。
待他再赶回马车,熊毅已陷入昏迷。
阿绫穿上一身新行装,下马车将脱下的里衣和官服交叠,用力按到那侍卫尸体的伤口处,时候还早,尸身还未僵凉,血液也还压的出,布料立即吸染上大片涌出的血迹。他这才将里衣与官服换到那具侍卫的尸体上,最后提刀,对应每一处伤划开衣服,又闭上眼睛,在他额前横划了两道。
这样的尸体落入水中,很快便会被鱼类从伤口处啃食,看不出面貌。
做这一切时,阿绫在心中默念着《心经》,算是简单超度亡魂。
然而想到这人鬼罗刹一般要了小钱的命,他心中也无多少悔恨,只惋惜他无端卷入这场风波,送了性命。
他费力将小钱与侍卫的尸体拖拽上马车,毁掉篝火的痕迹,又沿着血迹找到第三具尸体,一股脑挪到不远处的崖边。虽说这山里看似无人烟,可保险起见他没有再点火。
万籁俱寂,他蜷缩在马车角近乎虚脱,熊毅粗重的呼吸声是他仅能感受到的,人世的温度。
阿绫四肢麻木,肩胛骨隐隐作痛,他只觉得这一天好漫长,长得像过了一辈子,长得几乎要忘记自己是谁……人生果然是福祸相依的,云珩给了他多少宠爱,如今老天就要还给他多少折磨。
“熊侍卫,明日太阳出来了,我便将尸体推下山崖……若我们没料错,他会先沉下去,过两日,身子泡肿,伤口开始烂了才会重新浮上,到时他早已顺流而下,等被人捞到,报上去,再快也要五六日之后了……眼下,我们不能回玉宁……也不能在附近找大夫……你说我们该去哪里呢……”
黑暗中,阿绫将头埋进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熊侍卫,求你,不要死……”
他再背负不起更多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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