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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番外二（第4页）

“下次换阿绫穿给我看，好不好？”

阿绫热得脑子昏昏懵懵，隐约听到什么都只能下意识点头。

床帐内热的像盛夏午后，云珩浑身覆一层亮晶晶的汗，他反手往腰后摸，却抖得厉害找不到丝线。

阿绫拨开他手：“穿着吧。”

*

秋日才露头，太后急病驾崩，臻安帝前往金露寺吃斋念佛，守孝百日。

不想腊月中，京城竟传来消息，说云珩因伤心过度而重病不起。

阿绫得消息时正在素阳绣庄，一针深深刺进指腹，眼见着血迹染坏了一块即将完工的绣片。

他连夜启程，马不停蹄赶至京城，一路亮令牌畅通无阻爬上菩提山，没成想院子里静悄悄，没见太医会诊，只一个四喜带站在门外打哈欠。

“阿绫公子？”四喜迎上来，“您怎么上山来了！”

“他……他……”阿绫皱眉，“有消息说云珩他……”

“陛下无事！”四喜反应快，压低声音跟他解释，“不是原先计划着在明年春猎时，陛下假称因摔马重伤不治吗。可太皇太后此次薨得突然，国丧之下春猎也取消了，陛下便随机应变，想出这么个法子来。近日上下里外打点安排，实在是忙昏了头，这不何顺今日一早得了空，马上启程去给您送信了，怕是跟您跑岔了。”

“真的？”

“您自己进去看看吧，圣上就在里头呢。”四喜替他先开防风的棉门帘。

阿绫推门，穿过小厅进入卧房，当今圣上正一身缟素，安安心心为太后抄佛经。

抬头看到是他，云珩也颇为意外地眨眨眼：“阿绫？”

阿绫惊魂未定，猛地扑过去抱住那人，半天也说不出句整话来，只能狠狠咬住他肩膀。

“嘶……”云珩倒也没躲，任他咬着，“怎么抖得这么厉害，冻坏了吧？”

“你吓死我了……”听到云珩的声音就在耳边，他一瞬间百感交集，天知道他这两日是如何度过的。

他委屈，恼火，恨不能现在就教训这人一顿，可话到嘴边又忽然噎住。

“阿绫？”云珩伸手摸他的脸，刚好摸到一片温热的水光，浑身一颤大气都不敢出，立刻抱住他，一手轻轻抚住他后脑，“我没事，好好的呀，阿绫不怕。”

他松开牙齿，将头埋进那人侧颈。

眼下只是听到云珩病重的消息他便怕成这样，那当初云珩得知他死讯时，承受的何止是百倍千倍的绝望痛苦……好残忍，他又一次觉得自己好残忍。

“云珩……”他眼眶一酸，一串眼泪不受控制落进云珩的领口，等反应过来，已经被一把推到了罗汉榻上。

云珩低下头认真凝视他，慢慢吮他眼睫上，下巴上的泪，劫后余生的气氛有点不对，但阿绫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陷入他温暖的体温里，不知该怎样补偿他。

云珩想吻，他便勾起舌尖扫他牙堂，云珩想抱，他便来回摩挲他的背他的腰，云珩想听他叫哥哥，他便轻声唤他云珩哥哥。

意识朦胧重，阿绫瞥到桌上的佛像一激灵，猛地回过神。罗汉榻没有床帐，他们就这样不知廉耻地暴露在菩萨慈眉善目的注视下。

他赶忙将被剥落的衣服重新穿回肩头：“云珩，这里可是寺庙，虽说守孝百日已过，可这是清修之地，佛祖面前未免太……”

“你第一日认得我么。”云珩不以为意，重新掀开雪白的料子，手指一挑，轻薄中衣落到床上，悄悄与他耳语，“我心中从来无神佛。”

色胆包天。

也是，十六岁时，这人便敢在水官大帝面前，在一屋子僧人面前，肆无忌惮亲吻他。

“不只没有神佛。”那人拉起他的手按在心口，欺在他耳边，“这颗心里现在除了你，什么都没有。”

“嘘。”阿绫还是有忌讳的，一边在心中默念佛祖勿怪，一边推着他转身，避开佛像注视，替他解了白色绦带。

缟素脱落，里头竟包着一片枫叶红……

云珩似乎生来就长了一身反骨，越是禁忌之处，越是兴奋异常。

情到深处，阿绫闭上了眼睛，无从分心，可那人却还拼命匀出些力气，从枕下摸出块什么往他脖子上套。

阿绫睁眼，发觉身上竟被他穿上了一只肚兜，一模一样的枫叶红，角落里用银丝线绣了一片最简单的云纹，只是针法实在生疏。

“不准脱。”云珩气喘吁吁俯视他，摸索到他腰后将系带狠狠打结，“上次你答应穿给我看的，不穿便是欺君。”

阿绫顿悟，这绣图定是出自眼前这初学者之手。

他笑了笑，低头埋进云珩胸口轻轻一吻：“草民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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