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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沙哑,“你……帮帮我们……”
沉时安低头看了她一眼。
她整个人软塌在地,化妆糊了一脸,鞋子不知丢哪去了,膝盖破了皮。
他蹲下,把她和梁昭君的包都翻了一遍。
钱包还在,但几乎空了,现金被掏光,只剩一些卡。
他骂了声“蠢”,站起身招手拦车。
花了十分钟才拦下一辆车,司机司机一见状皱起眉头要开走,明显不想载这些麻烦。
沉时安拦住车,掏出仅剩的五十镑钞票。司机看了眼金额,这才点头。
他把两个女孩一个一个扶进车里,自己也坐上副驾驶。整路没说话,眼神淡淡。
到了酒店,他让司机等一会儿。他不知道沉时明的房号,只能让前台帮忙打电话找他。
前台犹豫片刻,又看了眼车上的情况,摇头叹了句“青少年”,还是照做了。
沉时安退回门口,站在车外。
夜风透凉。他低头看了眼被玻璃划破的手背,血已经结痂,干涸紧。他动了动手指,骨节间轻轻作响,然后抬眼望向酒店正门。
约莫两分钟,沉时明匆匆下楼了。
他只穿了件T恤,头乱着,眼神还带着点没睡醒的阴沉。看见沉时安站在门边,脚步顿了顿。
“车里。”沉时安没解释,只偏了偏头。
沉时明走过去,打开后门。
沉乐琪整个人歪在座椅上,裙摆皱巴巴地卷到腰间,裸着的膝盖破了皮,脸色潮红,意识昏沉。她似乎认出了是谁来接她,断断续续叫了声:“哥哥…”
沉时明没理她,低头一把将她从车里抱出来。
他动作利索,也没多问,只在转身时朝沉时安轻轻点了下头。
沉时安没说话,靠在车门边,看着他抱着人穿过大堂,电梯上行的“叮”声在夜里响得特别清楚。
他站了一会儿,才重新拉开车门,把梁昭君拖了出来。
她更糟,几乎是整个人瘫着,鞋也丢了一只,头贴在脸上,身上有酒味,也有点呕吐味。
沉时安怕她吐到他身上,半拖半拽地把她弄进酒店。
他翻了她包里的房卡打开门,接着一松手,将她甩到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
梁昭君翻了个身,喃喃了几句,没醒。
夜里两点。
沉时安回到自己房间,脱了外套,手臂和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擦伤,右手腕也扭得不轻。
他洗了把冷水脸,坐在床边了会儿呆,忽然笑了一下。
简直有病。
沉乐琪那种人,死了就死了。没人看到他,他再往前走五十米,回到酒店睡觉,明早谁也怪不到他头上。
但一想到她真死了,沉纪雯还要为她伤心难过,他心里就一阵烦躁。
这次出来带的钱就那么点,他也没有信用卡。
沉时安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钱包,倒头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沉时安就醒了。
手腕一夜未动,已经肿了起来,颧骨底下有暗红的淤痕。
他站在镜子前看了看,脸上的伤虽然没有昨晚那么鲜明,但颧骨旁那一块还是肿得厉害,青紫斑驳,嘴角裂了一道口子,唇边干裂得白。
他洗了把脸,用指腹把头稍微往下压了压,把伤处遮一点,又去前台要了创可贴贴上。
早八点要上语言课,他准时进教室,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阳光打进来,伤口被光照得有些疼。
老师一下子便注意到他,语气关切地问:“沉同学,你的脸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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