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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些,还没来得及看清黑暗中的人,就听到他嘴里不成调的曲儿。
她三叔吊儿郎当的靠在马车前,斜斜地倚在马车前,身子还随着节奏轻轻晃悠。
瞧见温拾卿的身影,三叔原本懒散耷拉着的眼皮瞬间抬起,坐直了身子,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收了收,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带着些许不耐烦的冷哼:“还不上来?”
温拾卿脚步一顿,站在马车旁,眉头紧紧皱起,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与狐疑,上下打量着三叔。
“看什么看,这么晚没回去,你祖母催我来看看。”三叔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鼻子,催促道:“还不快上来,还嫌我等的不够久?”
温拾卿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后,抬脚跨进马车。
自家马车,一会儿让寒露来清理清理。
等回到了温宅,温拾卿等她三叔下去后,才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火急火燎的就往屋里头跑。
“你站住。”一道严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温拾卿身形猛地一僵,顿住脚步。
温拾卿回头,看到去而复返的三叔手里拿着落在马车上的玉佩,拧着眉看着她。
“你怎么回事?”温叙清几步上前,转到她身后,看到那一抹暗红的血迹,神情狐疑,眸中还闪过一丝担忧:“你在王府是在教书??”
温拾卿点了点头:“是在教书。”
“这怎么回事?”温叙清指了指后面,厉声质问:“温拾卿,你告诉我这怎么回事?”
“今日不小心跌了一跤,坐到了破碎的茶盏上。”温拾卿垂着头解释。
温叙清眉头拧成了个“川”字,满脸的不信:“摔一跤?就那么巧坐在了碎片上?”
温拾卿抬眸坦荡的直视温叙清,点了点头:“当时就是这么巧。”
“可你”温叙清打量了下。
话音未落,就被温拾卿打断:“三叔,我很累,先回屋了,还有这点小伤,别告诉祖父祖母,免得他们担心。”
说完便转身回屋。
等她回到屋,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寒露。寒露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忙不迭上前福身行礼,关切问道:“大人,今日怎么回得这般迟?”
温拾卿不欲多言,只是脱下外袍,白色的袍子上暗红的血迹分外显眼。
“这、大人、这在王府里”寒露愕然,掩饰不住的担忧。
温拾卿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低声吩咐道:“没被现,不过马车里估计也沾了些血迹,你赶紧去处理下,务必清理干净,不能留下一丝痕迹。”
寒露点了点头:“那大人,你先回房换衣裳,奴婢去去就来。”
温拾卿也不耽搁,回房就将身上的衣裳都换了遍,束胸和假喉结都放了下来。
夏日里,裹胸总是闷的慌,可也只有在夜里这点时刻能放松一下。
不一会儿,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温拾卿刚放下一头长,如墨的丝顺着她的肩头倾泻而下。
她以为是寒露进来了,头也不回地吩咐道:“这些衣服也都拿去洗了,特别是那白色外袍,是在王府借的,还得还回去的。”
屋内一片寂静,预想中寒露轻声应答的声音并未响起。
温拾卿心中一凛,敏锐地察觉到异样,迅转身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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