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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沈鹤廷转身看了过来。
只见温拾卿身着一身干净的素袍子,在这略显压抑的前厅中,无端添了几分素雅。
她未干的湿随意散落,几缕丝贴在白皙的脸颊,余下的被一根简单的丝带松松束起,几缕碎在不经意间垂落,透着几分凌乱美。
沈鹤廷怔了一瞬,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随即又迅收回了视线,好像方才那短暂的失神从未生。
他清了清嗓子:“温御史,可还好?”
温拾卿疑惑的点了点头:“谢王爷挂念,微臣还好。”
不至于就为了问她还好不好吧?
她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沈鹤廷依旧湿着的身子。
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方才你三叔说,是他救的你?”
温拾卿抬眸看了眼一旁的温叙清,点了点头:“回王爷,确实是三叔救的微臣。”
“怎么走的那么匆忙?”沈鹤廷心口还后怕的跳了跳。
当时他们在河里不论怎么都找不到人影的时候,心底有一丝难以忽视的恐慌。
他顿了顿,喉结微微滚动:“本、云东在河里寻了你很久。”
温拾卿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镇定,恭敬说道:“王爷恕罪。微臣落水后,被水流冲至远处,上岸时已精疲力竭,加之衣衫湿透,模样狼狈,实在不便现身。”
“彼时遇到三叔,免得有失体统,惊扰到旁人,未曾考虑周全,让王爷担忧,微臣罪该万死。”
说罢,她俯身行了一礼,姿态放得极低。
闻言,沈鹤廷微微颔:“这次是清璃的错。”
脑海中一闪而过沈清璃亲昵的凑在他耳边说话的场景,下一句便不自觉补充道:“日后,你便不用再教清璃了。”
温拾卿心中一惊,果然是来秋后算账的。
连忙拱手惶恐弯腰:“微臣惶恐,都是臣的错,未曾护好公主殿下。”
沈鹤廷抬眸,剑眉微微蹙起:“你护的很好。只不过是”
“王爷!”门口骤然传来云东的喊声,打断了沈鹤廷的话,只见他匆忙跑了进来:“王爷!没跟丢,那人还是找到碰头的了,已经被我们拿下带回了诏狱。”
“好。”沈鹤廷目光最后在低垂着头的温拾卿身上停留片刻,沉声道:“走吧。”
说罢,抬脚率先迈出房门。
待人走后,温拾卿才起身看了眼门外。
长公主在这位王爷心里有多重要,她是看在眼里的。
这次乞巧节,长公主又差点被人撞进了河里,若当时真是长公主掉进去,只怕她有几个脑袋都不够。
正沉思着,肩膀被人猛的拍了拍。
“诶,我看这事就这样挺好,不用再去王府,便跟那些公主王爷扯不上干系。”
身后温叙清一脸轻松,笑嘻嘻道:“咱们就过自己清净日子,省的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三叔!我是臣子,若是被九王爷不喜,那日后升迁之路只会越来越难,难道你觉得我如今这样的从七品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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