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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他。
不是朋友那种要。
这样一个念头一旦开始冒了芽,便肆意生长,早扎了根了。
拔不掉。
不一会儿寒露端着药进来。
“给我吧。”他接过药,轻拍了拍闭着眼的人,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子喻,起来喝药,喝完药出了汗就好了。”
眯了会儿,盖着被子了汗,温拾卿已经觉得好些了。
果然人在古代,还得是老方法。
温拾卿睁开眼,声音沙哑却带着笑意:“珩之怎么还在?”
目光扫向了他手中端着碗,又添了几分疏离,“不用你来,让寒露来就行。”
苏景逸当没听到,只用勺子荡开了汤药,刹那间浓烈的苦涩味萦绕在鼻尖,他不适的蹙了蹙眉。
抬眸看了眼坐起来的某人,“让她给你买蜜饯去了,怕你苦。”
温拾卿愣了愣,才点了点头:“其实也不用,一口闷就好了。”
苏景逸收回视线,目光又落在热气氤氲的汤碗上,突兀的说了句:“归远知道。”
然后他舀了一勺汤药吹了吹,递了过来,语气再平静不过:“他也知道,是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温拾卿没明白他的意思,人已经下意识的喝了汤药。
苦涩如潮水般漫过舌尖,直冲天灵盖。
她五官瞬间皱成一团,咽下药汁时,喉间泛起阵阵酸意。
“知道什么?”她哑着嗓子问,伸手去夺药碗,“这样不行,这样太折磨人了,给我,我一口闷。”
“不行,还烫。”苏景逸手腕轻转,将药碗举到她够不着的高度:“我的意思是,他们两个都知道你是女子的事情对不对?”
温拾卿如遭雷击,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瞳孔骤然收缩。
屋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她盯着苏景逸紧绷的下颌线,心跳如擂鼓,干笑了两声:“你你说什么?”
苏景逸淡淡的掀起眼皮看了过来,而后又垂眸吹了吹手中的汤碗,没有回答。
吹了片刻后,摸了摸碗壁,温度降下来才递给了温拾卿:“凉了些,先喝药。”
温拾卿后背沁出冷汗,束胸的绷带突然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盯着苏景逸咽了咽口水,不敢接碗。
“不喝的话,我继续喂了?”
“不用。”温拾卿收回目光,接过碗,一饮而尽。
这会儿苦的赶不上心里的慌,她只轻轻皱了皱眉就抬眸看向了苏景逸。
苏景逸将空碗放到了一旁,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才又继续道:“你嘴倒是硬。”
“我今日恰巧在城东酒楼,看见了你们,以为你病的重,去找那老大夫问了一嘴。”
温拾卿不嘴硬了,闭嘴了也闭眼了。
心里一边慌一边劝自己:没事的,没事的,这不是有摄政王站在自己身后吗
可万一这人要鱼死网破闹得满城皆知呢?
劝不了一点,又开始慌了。
她猛地又睁开了眼,迟疑片刻后才开口:“珩之,我是真心交你这个朋友的。”
苏景逸骤然心中一梗,滚了滚喉结,艰涩道:“真心交的话为何不让我知道?你信不过我?”
都到这个地步了,温拾卿也不挣扎了。
垂死病重惊坐起,她深吸了口气,无奈了轻笑了声:“可是这是大罪,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怎么能告诉其他人?若是事情败露,到时候治你们一个包”
“既是朋友,那我原意啊。”苏景逸轻声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波澜不惊,只漆黑的眸子翻涌的情绪:“你没问过我,又如何知晓我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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