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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惜诉说往事,不由得红了眼眶,心中纵使存在千般恨万般怨,她也无可奈何,无能为力。
晏书鸣冤,被人反污一个杀父弑母的恶名而判处死刑。
她鸣鼓伸冤,终究是蚍蜉撼树,斗不过荆王府。
“杭州知府与荆王府沆瀣一气,我微小如蝼蚁,有抗争心,却无抗争之力,最终进了荆王府,成了荆王爷的侧妃。”
纪晏书被这结果惊到了,没有想到荆王府唱了一出新台故事。
“荆王爷的侧妃?不是荆王世子?”
阿惜苦笑道:“是啊,荒唐吧,本就不是燕婉之求,却仍得此戚施。”
阿惜眼眸泪光盈盈,纪晏书将帕子递过去。
“我们俩同是天涯沦落人,什么都没有了,就这样苟延残喘地看着敌人活着,却无能为力。”
阿惜还是将帕子接过了来,她本以为自己痛得不会再哭了,但眼泪不听话,忍不住又掉下来。
阿惜的话让纪晏书一惊。
原来阿惜也和她一样……爹娘都不在了。
纪晏书伸手,将阿惜揽进怀里,眼眶不觉间也红了起来。
她们就这样靠一靠,抱一抱,希望那如冰寒一般的心能暖一暖。
“晏儿,这里就只有我们了。”
“阿惜,我们还有彼此,不管什么风霜雨雪,惊涛骇浪,我们都还有彼此。”
阿惜伸手回抱住晏书,她命苦,晏书也命苦,她们都是同病相怜的人,湿润划过两颊,眼睛又变得雾蒙蒙的了。
“该死的眼泪,又不懂事了,怎么老掉呀。”
纪晏书感受得到阿惜掉落的眼泪,落在她的脖子处,是温热而又苦涩的,是痛苦而又无望的,也是高兴而又欣喜的。
松开后,纪晏书抬手轻轻拂去阿惜眼角的湿润。
“即使物是人非事事休,但此刻重逢,仍然值得高兴,阿惜,不哭了。”
阿惜用手拂一把脸颊,带着哭腔笑着说:“对,要高兴,你娘亲、还有我爹娘,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我们不能哭,不能哭。”
纪晏书想到了阿惜的弟弟,“你弟弟常俨……俨哥儿呢?他也在荆王府吗?”
阿惜神情悲凄,“我进了荆王府后,不多时爹娘病故的消息就传来了,此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我也曾悄摸让人到杭州打听阿俨的消息,可一无所获。”
不禁叹息,“或许是我薄命,消受不得阿俨的消息。”
纪晏书温声相劝:“没有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呢。”
“笃笃笃!”
阿惜的侍女蔷薇出声提醒:“常娘子,咱们该回荆王府了。”
荆王府规矩森严,出入都有时间限制。
“晏儿,我得回去了,荆王府规矩多,出个门子都要定了时间回去。”阿惜理了理妆容,拿起幂篱戴上。
“晏儿,我以后还能见你吗?”
好不容易见到晏书,她自然想多见见晏书,毕竟在他乡,她只有晏书一个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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