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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窄胡床上,心娘和静娘一边一个,把簸钱都扔到了床脚,妖娆的靠向元祯怀中,恨不得将自个揉进她的身子里。
左右挤着温香暖玉,元祯涨红着脸,她的左手被心娘抢过去握住,右手局促的放在大腿上,静娘拉了几遭没拉动,才躲过一劫。
这不像是在享齐人之福,反倒像是被山大王掳上山的坤泽,正在以死捍卫自己的清白。
她抬眼瞟了萧夷光一眼,颇有幽怨,心口不一道:“八娘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瞧出二人不和,不待萧夷光说话,心娘抓紧机会添把猛火,她得意的拉长调子:“这人啊,吃惯了山珍海味,就想尝尝清粥小菜的滋味,想必太女妃也能理解吧。”
谁吃惯了?孤可没吃惯!
元祯心中一惊,忙抓紧心娘在掌心画圈的手指,“不要瞎说!”
明月婢的信香她还没尝过是什么滋味呢,再不教心娘闭嘴,元祯怕是这辈子都甭想再吃上山珍海味。
“哎哟,殿下您干什么呢,都抓红奴婢了。”
掌心被按出一点红痕,心娘不依不饶,羞答答抚摸元祯的下颌,娇弱的喊疼,偏要她吹吹才能好。
断断续续的掌纹凑到了鼻尖,元祯假意捏住研究一阵,下结论:“你的手好好的,孤刚才可没用力。”
心娘没想到太女会不认账,这还了得,嚷嚷道:“哎呀哎呀,奴婢受的是内伤,殿下抓了就是抓了,怎么好耍赖。”
静娘一体同心,扭上元祯的一侧身子,帮腔道:“奴婢也瞧见了,殿下也忒小气,连吹吹都不肯。”
“奴婢不要金山银山,也不要殿下许下山盟海誓,只是疼疼奴婢,殿下也不肯吗?”
“这……”
两婢闹腾起来就不罢休,元祯额头直流汗,当着明月婢的面,她吹也不是,不吹也不是。
今天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元祯的脸红成朱砂,她本想用两个婢子刺激明月婢,结果明月婢无动于衷就罢了,反倒还把自个折进去,教人看了一场闹剧。
丢脸丢到了这个地步,元祯越想越气,好脾气在拉扯间磨光,她一把撤下腰间挂着的香薰球,掼到地上:
“成何体统!出去,都给孤滚出去!”
心娘和静娘对上元祯发怒的红目,吓得一哆嗦,屁股顺着胡床的边沿顺溜的滑下来,脚步又轻又快,眨眼间就钻出了大帐。
苟柔要去给她解开外衫,也被一把推开:“孤不要你伺候。”
不想要苟柔,帐中又无外人,那就是要太女妃亲自动手了?
无奈的看了萧夷光一眼,苟柔低声道:“殿下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太女妃莫要介怀。”
营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元祯早就听着了她的话,没好气道:“你们在嘀咕什么?”
萧夷光用眼神示意她安心,便替了苟柔的位置,弓身伸手去解元祯腰间的玉带钩。
今日校阅,考虑到元祯会在外奔波一整日,晨起时苟柔将革带系的尤为结实。
解开颇为复杂的结后,龙首蠄纹的玉带钩一松,革带随之落到胡床上,萧夷光刚要给她揭开领子,却被一只手抵住了肩膀。
元祯仿佛在故意折磨她,嫌弃道:“笨手笨脚的,还是换阿柔来。”
双手垂于小腹前,萧夷光没有顺从她的话,反而对上那双琥珀色眼眸,装作觉察不到元祯的情绪,柔声问:
“常言道,熟能生巧,殿下不给妾练习的机会,难道是想让妾在旁人身上练?”
瞧瞧,自己还没死呢,这就惦记起旁人了。
不管萧夷光话里有没有这种意思,元祯蛮不讲理的这样想,语气也就很不爽:
“孤何时说过这种话——有苟女史在,孤日后用不着你,你也没有练这等杂事的必要。”
妻妻间互相更衣换帽,既增多身体的接触,也加深两人的感情。元祯不许她做,摆明要与她扯清干系,拒绝两人的亲近。
话说到这个份上,萧夷光自然看得出元祯在生气,不仅是看得出,还明白自己就是惹她生气的根源。
不过今日之事,却不是她的任性妄为。元祯能顶着压力带她游乐,却不代表愿意与她分享权力。
为了尽快北伐,也为了增加权柄,萧夷光故意答应与将领们的接触,便是想试探元祯的底线。
若是元祯并不在意,她可顺势招揽心腹,若是元祯暴跳如雷,萧夷光也会另寻他法。
不过如今的情况却出乎意料,她摸不清元祯的发怒,到底是因为不喜她干政,还是出于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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