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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分手

薇尔莉特离开灯红酒绿的Club，那些或以担忧、或以幸灾乐祸、或以看好戏的眼神包围注视着他们，这令薇尔莉特感到无比恶心，几欲作呕。

临走前，菲利普因扎吉握住薇尔莉特的手腕认真道：“如果你感觉到累了，皮亚琴察永远欢迎你的到来。”

人多眼杂，因扎吉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知道薇尔莉特此时需要一个人静静，只是叮嘱她注意安全，有任何事电话随时可以打给他。

薇尔莉特顿足，凝视菲利普因扎吉深邃的眼睛，在迷离的灯光下好似蛊惑水手的海妖，她点点头，低声道谢后转身离开。

回到比弗利山庄四季酒店顶层套房，薇尔莉特站在门口按下灯光开关，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一时间恍如隔世。

门口的男式拖鞋，沙发上被乱扔的属于莱昂纳多的外套，洗漱间里成对的牙杯牙刷……，回到洛杉矶以后，莱昂纳多就搬进了酒店套房，现在整个房间里，都是他与薇尔莉特生活的痕迹。

薇尔莉特慢慢走到沙发前另一边坐下，取下别在头发上的发卡扔在地上，没有了束缚的满头黑发披散，落在雪白的肩头，纤细的脖颈仿佛不堪重负似地弯下，一缕缕发丝也随之散落，遮住薇尔莉特脸上的表情。

通过酒吧里的那一吻，薇尔莉特不能再自欺欺人，她终于认识到没有人能够取代瑞凡，不管他拥有多么耀眼的金发，不管他拥有多么剔透的蓝眼睛，不管他同样多么灿烂的笑容，瑞凡就是瑞凡，全世界就只有一个瑞凡。

她已经彻底失去瑞凡，而瑞凡也再也回不来了。而她妄图以其他人来填补内心空虚的行为，是彻底的错误。薇尔莉特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

莱昂纳多打开房门，这座曾经的爱巢自然也录入了他的指纹。他站在门口，迟疑着不敢进来，俊俏的脸上满是懵然，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的行为对于薇尔莉特来说意味着什么。

薇尔莉特抬起头，看向莱昂纳多的方向，看着这个曾经让她无比沉迷的男人，他还是那么英俊，还是那么迷人，但他失去了曾经让薇尔莉特迷恋的光环。

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彻底死心的表现是什么？那就是不再对他抱有任何期望。薇尔莉特平静地说道：“分手吧。”

“为什么？”莱昂纳多大步走到薇尔莉特面前，不敢置信地高声问，“就因为那一个吻吗？”：

“你也吻了那个该死的、放浪的男人不是吗？”

“不，里奥，不是因为那个…”薇尔莉特将目光从莱昂纳多脸上收回，淡淡道：“…里奥，或许我们都错了…”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但也很坚定。当初薇尔莉特和莱昂纳多约定拍摄期间像罗密欧与朱丽叶那样相爱，拍摄早已结束，这段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关系也早该结束了。

莱昂纳多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干了一件愚蠢透顶的事，听取托比的馊主意并将它付诸实践。他脸上的表情渐渐褪去变为空白，莱昂纳多知道薇尔莉特这是要彻底否认他们的这段过去。他们不曾公开，所以连结束都悄无声息，多年后再度提起二人，就只剩下这段或真或假的绯闻情史。

他站在水晶吊灯底下，明亮的光射出照在莱昂纳多的身上，形成典型的伦勃朗V字。他迟钝地眨了眨眼睛，那双蓝眼睛里一片茫然，但蓦然，火焰从莱昂纳多的心底升起，逐渐烧至他的眼睛。

那火焰名为不甘与嫉妒。

“看着我，薇尔！”莱昂纳多上前一步，弯下腰将薇尔莉特圈在自己的手臂与手臂之间，“你以为我是个傻瓜吗？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以为我没有察觉到你透过我回忆其他人的眼神吗？”

为了瑞凡，他们之间为此争吵过不止一次。《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热映让那些传闻甚嚣尘上，媒体们不断打探他们的隐私，莱昂纳多单独出去时，常常被狗仔刻薄提问试图激怒他：“嘿！里奥，谈谈薇尔莉特吧！谈谈你是如何扮作菲尼克斯取悦她的！”

“难道我就没有羞耻心吗？那都是因为我爱你！”

薇尔莉特抬起头，眼神与莱昂纳多的眼神直接接触，没有闪躲，也没有开口，一切早已毫无转圜。

“你每天带的那对耳环，摆放在卧室里的那件球衣……你甚至为了那个该死的运动员拒绝了我们的初次约会，薇尔，你真的爱我吗？”莱昂纳多被薇尔莉特冷静的眼神伤到，用他那完美的可以展现出各种情感的声线吼道：“告诉我，薇尔莉特，告诉我！你爱谁？你爱的究竟是谁？”

这是只有一个答案的选择题。薇尔莉特忠诚于自己的内心，她注视着莱昂纳多的眼睛，吐出那个让他崩溃的名字，“瑞凡。”

当薇尔莉特想要否认一切时，她的决心总是那么坚定，她做下的决定从无更改。由莱昂纳多挑起的这一切，最终由他自食恶果。

薇尔莉特站起来，挣脱莱昂纳多的禁锢，离开这里朝房门口走去，当按下门把手的那一刻，她听见莱昂纳多问：“我们还能再见吗？”

“当然。”薇尔莉特顿下脚步回头，莱昂纳多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脸深深埋在双手之间，头顶上的吊灯依然持续的散发光亮，她回道：“晚安，里奥，做个好梦。”

薇尔莉特同他告别，就像他们之前交往时无数次做的那样，随即转身没入黑暗，离开这间充满回忆的房间。

不得不说四季酒店对于客户的服务还是相当到位贴心，前台人员见薇尔莉特深夜独自一人就上前来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薇尔莉特婉拒了帮忙叫车的服务，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沿着街边路灯的光一直向前走，微凉的晚风吹拂，薇尔莉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就这样漫无目的地一直向前走。

突然她停下脚步，猛然回头，发现菲利普因扎吉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后。

因扎吉在衬衫外加了一件黑色大衣，戴着墨镜，微风吹起他额角的碎发，因扎吉站在昏暗的路灯下，微微歪头冲薇尔莉特打招呼，“晚上好，薇尔？”

月亮高悬夜空，洒下一片温柔的清辉。薇尔莉特抿唇，“晚上好，皮波。”

“你怎么会在这里呢？”薇尔莉特轻声问因扎吉。他此时应该回到了意大利了才对。

菲利普因扎吉快步上前，与薇尔莉特并肩而立，取下墨镜朝她眨眼，“我说是巧合，薇尔你相信吗？”

“我相信。”薇尔莉特侧头看着因扎吉，嘴角微扬，然后点点头。

“好吧……”菲利普因扎吉被噎了一下，他沉默片刻，耸耸肩，也轻轻笑了起来，“我说实话，我是专门来找你的，薇尔。”

“今天的情况，我很担心你。”

就俱乐部里的那个劲爆场面，男女主接连离场后因扎吉还是不断听到有人在讨论，揣测薇尔莉特和莱昂纳多回去后是否会大打出手，语气中包含的不怀好意简直让人无法无视。

好歹和薇尔莉特同游意大利那么多天，菲利普因扎吉自认对薇尔莉特了解颇深，知道她对于爱情有一种近乎浪漫的忠诚幻想，也知道她性格里的固执。作为间接参与今晚这一场面的人，因扎吉觉得他多少要负起点责任。

菲利普因扎吉的眼中满是担心，语气真诚，薇尔莉特微微愣住，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即使是温暖的洛杉矶，晚上的冷风也从不饶人。”见薇尔莉特没有回答他的话因扎吉也不气恼，他脱下大衣，披在穿着一条单薄裙子的薇尔莉特身上。

“……谢谢。”披上带有因扎吉体温的大衣，薇尔莉特垂下眼眸，拢紧前襟，感受到被晚风吹凉的肌肤逐渐回温。

一路静默无言，菲利普因扎吉和薇尔莉特沐浴在月亮的清辉下漫步，两个人的影子被路灯投下的光拉得很长。他们走到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店。

因扎吉用两杯热咖啡的钱买了两杯热白水，他和薇尔莉特就近坐在玻璃窗前，看着窗外萧瑟的街道。

“你和那位迪卡普里奥先生分手了吗？”他偏头向薇尔莉特问出这个问题。

“是的。”热汽蒸腾而上，稍微晾凉后，薇尔莉特捧着纸杯慢慢喝了一口，“我们之间存在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菲利普因扎吉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他大致明白薇尔莉特和莱昂纳多的矛盾点在于瑞凡菲尼克斯，但要因扎吉来说，这没什么不好理解的，毕竟每个人都有点难以忘怀的过去，只要把握好现在，总有一天能够用崭新的记忆一点点地来覆盖陈旧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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