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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在凌晨五点停了。
云熙颜站在酒店落地窗前,看着玻璃上最后一道水痕蜿蜒着渗进窗框缝隙。
她手里还攥着那封匿名快递,照片边角被指甲压出浅痕,背面的“燃料”二字在晨光里泛着冷红。
“颜颜。”萧景逸从衣帽间出来,黑色西装衬得肩线更挺,他伸手替她把碎别到耳后,指腹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影,“昨晚只睡了三小时。”
“现在哪睡得着。”云熙颜把照片塞进随身手包最内层,金属搭扣咔嗒扣上的声音像道锁,“你看外面——”她指向楼下。
晨光里,酒店外围已经聚了好些举着摄像机的记者,警戒线外还站着举应援牌的粉丝,“他们等了一夜。”
萧景逸顺着她的目光望出去,唇角微勾:“等的是真相。”他抬手看表,“还有半小时,该走了。”
布会现场的镁光灯比云熙颜想象中更刺眼。
她踩着高跟鞋走上台时,听见台下此起彼伏的快门声,像一群急不可耐的蜂。
萧景逸始终半步不离地护在她身侧,西装袖口蹭过她手背,带来熟悉的雪松香气。
“先感谢各位到场。”主持人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和,“今天两位主要回应近期关于恋情真实性的质疑——”
“云小姐!”第一排举着话筒的男记者直接打断,“有网友扒出你们在《心动法则》里的互动时间线,和某珠宝品牌的推广节点完全重合,请问这段感情是否是品牌方策划的剧本?”
“萧影帝!”右边的女记者紧跟着站起来,“您向来对私生活避而不谈,这次却主动在红毯求婚,有传闻说背后有资本推手操控舆论,您怎么解释?”
问题像子弹般密集扫来。
云熙颜按住桌角,指节在桌布下微微颤——不是因为慌乱,是愤怒在血管里窜动。
她抬头看向萧景逸,对方正垂眼望着她,眼底翻涌的暗潮比任何承诺都滚烫。
“各位。”她开口时声音很轻,却像根细针戳破了喧闹的气球。
全场霎时安静,“我知道大家想问的,是‘云熙颜和萧景逸的爱情,到底是不是一场戏’。”她从手包里取出手机,“现在,我来给大家看另一出戏——”
手机连接投影仪的瞬间,大屏幕亮起淡蓝色数据图。
云熙颜点击播放,监控画面里,那台落灰的电脑键盘正以肉眼难辨的度跳动;下一张截图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最下方“eterna二代”的标识刺得人眼睛疼;再翻页,十七对情侣的亲密视频缩略图铺满屏幕,最中间是他们求婚直播的画面,数据量标注着醒目的“ogb”。
“有人把真心当数据,把心动当燃料。”她的声音逐渐冷硬,“他们监控公众情绪波动,收集情侣的亲密画面,美其名曰‘情绪样本计划’。而我们,不过是被选中的‘样本’之一。”
台下炸开一片抽气声。
萧景逸伸手覆住她搁在桌面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来。
他接过话筒,声线平稳得像精密仪器:“我演过无数角色,但萧景逸爱云熙颜,是我唯一没拿剧本的戏。”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凝滞的记者,“今天,我宣布成立‘公众情绪保护基金会’,专门打击非法心理操控行为。”
掌声从后排响起,逐渐蔓延成一片声浪。
云熙颜偏头看他,喉头哽——这个连慈善晚会都懒得出席的人,此刻正站在聚光灯下,把她的愤怒酿成保护所有人的盾。
布会外的消防通道里,张雷的监听设备突然出蜂鸣。
他低头查看,境外ip的通讯记录正往上跳:“样本编号xy-o已被激活。”手指快在键盘上敲击,定位信息却在传输前被截断。
他掏出手机了条消息:“启动跨部门联合调查。”抬头时,正看见唐婉从布会侧门出来,指尖还沾着手机屏幕的余温——她刚把数据包上传到云端,加密锁“咔”地扣死。
“唐小姐。”张雷走过去,“需要你配合做份笔录。”
唐婉点头,目光扫过他怀里的设备:“截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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