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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大家都在分享收获的喜悦,突然有一人自队伍里冲出来直奔陆久安而去。
那人冲得太急,眼看就要撞上陆久安,韩致脚步一转,闪身来到陆久安后面。
“小心。”韩致扶着陆久安的腰把人往旁边轻轻一带,避开了来人的冲撞。
那人却并没有如预想的那样,而是双腿一弯跪在陆久安前头,陆久安一时搞不清状况,却听韩致大喝一声:“抓住他们。”
韩致只是一介平民,当然没有衙役响应他的话,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只见下方形势剧变,人群中又接二连三的冲出几个人来,不知道打哪儿掏出一把武器,四周的人见此如潮水般纷纷散开。
要说他们手上的是武器,也是高看了他们,有些是做工的锄头,还有的甚至只是根木棍。
谁都没有料到会突然发生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衙役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多亏了这些天的训练,三两下就将暴徒制服。
跪在陆久安面前的人也没有幸免,被杨耕青反剪双手压在地上。
那人被杨耕青的重量压得直翻白眼,还在不断求饶:“陆大人,饶命,草民有事禀报。”
陆久安认出他是那二十个山匪中的一人,微微示意杨耕青,杨耕青卸了些力道,那人断断续续地开口:“陆大人,县衙的粮仓,小心,有人打劫。”
在场的书吏听了大惊失色,只有陆久安不慌不忙地问:“你是何人,如何得知。”
这个问题问完,跪着的人沉默良久,仿佛在进行深思熟虑,陆久安也不催他,等了会儿,那人开口,语气已经带着视死如归:“陆大人,你可还记得,做工期间曾有二十人前来报名。”
下方被压制的人死命挣扎起来:“李大石,你住嘴,你出卖我们,你不得好死。”
衙役往人肚子上狠狠一踹,那人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蜷缩着身子不再叫骂。
李大石身子抖得像个筛子:“我们二十人从去年开始住在七角山,一直以打劫为生。这次听说县里在招人做工,以粮食作为工钱,所以动了点别的心思。”
“做工的时候,我们一边干活,一边打听情况,县衙里的武力,粮食的运送路线,再顺藤摸瓜找到粮仓所在。”
“等到结束的时候,趁大家放松警惕,你们在这边拖延时间兼放风,另一拨人就去粮仓抢劫粮食,然后杀人放火,趁乱逃跑?”陆久安接着他的话道,“你们派去的人只有30多个,就想从我县衙手里抢走粮食,让我猜猜,你们打算从西门进入伏击是吧?”
下面被压着的人霍得抬头,眼神猝了毒一般射向李大石,一字一顿像嘴里含着血腥:“你早就投向了这狗官?”
李大石也愣在当场:“我......我没有。”
“那他如何知道我们的计划。”
同样的问题李大石也想问,陆久安叹了一口气,没有回答他们的疑惑:“该说你们胆子大呢,还是说你们蠢呢?”
李大石瘫软在地。
陆久安看着他道:“念你最后迷途知返,将功补过。本官不会为难你。”
李大石背后生出一身冷汗的同时,在心底暗暗庆幸自己选择了正确的一条道路,他伏下身子,把脑袋磕得碰碰作响:“谢大人。”
陆久安:“不过本官还有一个问题比较好奇,你最后为何选择向我报信。”
李大石苦涩道:“草民家中还有老小。”
因为家中还有老小,所以放心不下他们,做工的时候看到生的希望,所以选择孤注一掷,以性命来赌县令的一颗仁心。
一个多月前,陆久安对将江预说,想要不废一兵一卒感化他们,现如今看来还是他太天真。
李大石在七角山的时候,没有做过伤人性命之事,所以将他从轻发落,那十九个人就没那么幸运了,通通被捆了麻绳绑起来,押回县衙待审。
一场风波还没升起就已经落幕了,陆久安带着自己新鲜出炉的下属,浩浩荡荡地开拔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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