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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焦疼的面容猛地一扭曲,感觉膝盖似乎都要震碎了。他挣扎着想起,却被不知何时到他身侧的钟离廷一手按住了肩膀,语调简短粗暴:“道歉!”
军府众人振奋的重复,“道歉!”
“道歉!”
“道歉!”
一声高过一声。
张焦吭吭哧哧,脸红脖子粗的呐呐了半天,才艰难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干瘪的声音,“对,对不起。”
说完,他就仿佛斗败地公鸡一般垂下了脑袋。
这时,巴陵郡守才又跳了出来,看向钟离廷,打着圆场,“……既然现下歉也道了,下官以为,今天的事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吧?毕竟冤家易解不易结不是,将军以为如何?”
谁知钟离廷并不给他这个面子,直截了当道,“不如何。”
闻言,巴陵郡守面色微变了变,“那不知将军想要如何?”
“谋害同僚是重罪,依法当斩。”最后四个字,钟离廷说得掷地有声。没有人会怀疑他在开玩笑。
他这个说法,让巴陵众人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斩?
这话真的是认真的?
就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烧的是不是也太严重了?
巴陵郡守有些激越的往前走了一步,“将军上下嘴皮一动就要杀人,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钟离廷看着他,目光如剑一般划过巴陵郡守略显苍老的面孔,“草率?郡守是说律法草率,还是说本将军草率?”
这一顶帽子扣的太大,让巴陵郡守一时也不敢言语了。
深深吸了口气,他才重新开口,“可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朝廷官员,将军说杀就杀?此举不太妥吧?”
钟离廷似笑非笑,“本将军是陛下亲封的节度使,郡守若不愿自行清理门户,本将军也可以先斩后奏。”
节度使?!
巴陵郡守神情蓦地一滞,脚下不由有点软。
他以为陛下只是派了兵支援,没成想居然还是派了个大人物下来。
时下的节度使都是陛下亲信,上可直达天听,下掌生杀大权,绝不会随随便便交给些不信任的人。如此年轻,这也不知道是到底皇城里哪家的贵公子?
只是圣旨还未传到这边,他才不知情。因此先前把人给得罪了,实在是草率了。
巴陵郡守只觉苦不堪言,他有些憋屈的躬身道,“将军所言有理,此事全凭将军处置。”
直到此时,张焦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面露惊恐,嘶声大吼,“不!你们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并没有人理会他。
巴陵众人此时明哲保身尚且不够。
钟离廷下巴微抬,冷然的眸子中带着磅礴杀意,“机会本将军给你了,你既不愿自行清理门户,那本将军自己来。”
他说着,眸光朝身侧看了眼。
他身边将领点头,手摸上了腰刀。
都是跟着他的一些老人,有时候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能意会。
那边张焦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跑。只是没跑多远,就觉后背猛地一凉。张焦僵硬的垂下头,看到一截雪亮的刀头从他心口贯出,他眸子瞪的大大的,里间盛着满满的惊恐与绝望,他甚至连一个字都还没来得及说,便“扑通”一声直直朝地面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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