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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吃完药,又找了间病房睡了一会儿,徐景辛的精神好多了。
等他醒来,贺霄给他递上一杯温水,又低头帮他削苹果。
徐景辛撑着身体坐起来:“你不去办案子吗?”
贺霄头也不抬:“都联络好了,交给警察就行了,没我什么事儿,对了,经过比对,你说的那个血渍形状对上了,确实是同一间手术室,奇特里卡警长在本市信息库里找那个视频里的男人,目前还没找到,他正在申请调取全国信息库。”
“这还需要调取?”徐景辛长出一口气,咬了一口苹果,甜丝丝的汁水顺着咽喉进入食道,感觉好极了,“苹果挺甜的。”
“你自己买的。”贺霄呲牙,“楚禹和许南琢刚才来看过你,从楼上病房揣下来俩。”
“哦。”
贺霄拿起另外一个苹果,抹了两把就“咔嚓”咬了一大口,含含糊糊地抱怨:“全国信息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取得权限,可真是,整个落后国内三十年!”
在这里待了两年的徐景辛深有同感,笑着吐槽:“要我说啊,就算取得了权限也未必乐观,当地好多人没有户籍的。”
贺霄咀嚼的动作僵了僵,苹果都不好吃了。
不过,没辙。
他清了清嗓子,领导关爱下属似的打着官腔:“你那个……怎么回事儿啊?”
“没什么,以前发生过点事,还接受过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知道他指的什么,徐景辛轻描淡写地回答。
“什么……事啊?”贺霄看着他的脸色,没发现他对自己继续追问有什么不快,才敢把这个简短的问题问完,怂怂的样子让徐景辛莞尔。
“我小时候有个很好的朋友,在我面前跳崖死的,我没能抓住他的手,等我跑下山去找他的时候,尸体……不是完整的,你能明白吧?”
徐景辛闭了闭眼,似乎想要摒弃脑子里的画面,贺霄则是哑然,良久才憋出一个“啊”。
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在人伤口上撒盐?
徐景辛继续说:“那之后,我做了很久的心理辅导,可这个病……偶尔还是会发作,在国外读大学的时候,有两次比较严重,直到工作之后忙起来了才没时间犯病,算起来,有五六年了吧,这感觉现在还真挺陌生的。”
他自嘲一笑:“什么精神障碍,就是闲的!”
“不是不是!病就是病,当然,跟心情也有关!”贺霄赶忙阻止他继续自我否定,“这案子你以后别参与了,好好在救援队待着,我能搞定!”
徐景辛默然看着他,那沉寂的眼神让贺霄再次反思,是不是自己又说错了什么话。
他有点结巴:“小花,花队,那个,等,等结束了……我,还回救援队,你还收留我,行吗?”
其实他想说的不是这个,但不知道为什么,表白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或许仍然是不想给他带来麻烦的心思在作祟。
徐景辛诧异:“你真的喜欢救援队?”
贺霄说:“喜欢!我来这边就是为了帮那位叔叔的忙,我可从没想过自己能当警察,条条框框太多了,可能,救援队更适合我!”
徐景辛认真看着他的表情,终于露出醒来之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愉快笑容:“好,等你回来!”
贺霄乐开了花。
“我好了,上去看看许先生,然后就回家。”
徐景辛说着坐起来想要下地,贺霄麻利蹲下,从床边拿过鞋子帮他往脚上套。
他张了张嘴想要阻止,可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忍着什么也没说。
从这个角度看去,贺霄饱满的额头跟挺拔的山根服服帖帖地连在一起,看起来少了几分侵略性,看起来很舒服。
他专注地看着,任由他帮自己穿上鞋子,系好鞋带,床沿上的床单不知不觉被他攥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
“好啦,我陪你一起上去,然后送你回家。”贺霄说。
突然,他裤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对徐景辛做了个稍等的手势,然后接起电话:“房总?”
徐景辛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手上的苹果,侧过头假装不在意这个电话,但耳朵却伸得比兔子还长。
贺霄一边好笑地看着他,一边跟房总指挥说话。
渐渐地,他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最后:“好,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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