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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陌生司机的关心竟然让他莫名有些感动,他连忙说:“没有,想事情走神了,谢谢关心!”
掏出手机付了款,拖着行李箱,无精打采地往一栋住宅楼走去。
以前在国内时,他需要全国到处跑,有时候下了飞机需要隔两天再转机去其他地方,去市中心住酒店太麻烦,于是干脆在机场新区买了一处房产。
这边只是个落脚点,很简单的两室一厅,所谓的精装修还是买房子送的,家具也只有最基础的那些。
他物欲从来都不高,可这会儿环视这栋房子,居然觉得太简陋了。
不,或许是太空旷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习惯了两个人共处一个屋檐下的生活,这栋房子很陌生,里面更没有任何熟悉的人和熟悉的气息,太简陋了,也太空了!
他一时间失去了回首都的兴趣,也不认为有去救援协会办手续的必要,由于是提前回国,星火总部那边有他没他一个样……
他破天荒地懒得管也懒得动,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隐隐产生了在这边长住的想法。
念头一动,就把箱子放到一旁,所有窗户都打开,所有被子都晒到小阳台上,来了个彻彻底底的大扫除。
贺霄这家伙神出鬼没的,万一突然回来,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
有他这个东道主在,总不能让人住酒店吧?
***
一辆SUV行驶在颠簸的土路上,旁边的山样子很奇怪,一半是绿意盎然的繁茂森林,另一半则裸露出陡直的褐色土崖,中间零星夹杂着岩层,像是被人用勺子挖去一块的巧克力慕斯蛋糕。
车里的四个男人像是在演出一出默剧,没人出声,只有身体在随着车子颠簸的幅度在左右摇晃。
司机是个瘦小的当地人,尖嘴猴腮,但眼睛特别亮,后座上,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中间夹着一个贺霄,对比之下,居然显得他有点单薄。
可,没敢人轻视他。
手腕上拷着手铐,头被黑色头套蒙住,其中一名壮汉还用枪指着他,表情如临大敌。
反而是受制的贺霄肢体显得十分轻松,满是对对方的蔑视。
车子轧到石子猛地颠了一下,枪管一歪,不小心戳到贺霄的腿上,那硬度和独属于冲丨锋丨枪的枪管口径,让他瞬间就明白了目前的情形。
他嘲讽一笑:“哟呵?还用拿枪指着?这么怕我?你们老大不是找我谈事情么?就这点诚意?”
持枪的壮汉怒哼一声,另外一侧始终沉默的同伴对他做了个“不要冲动”的手势,微凸的双眼不善地盯着贺霄被蒙住的脑袋。
在他耳根到肩膀中间,纹着一只纯黑色的地狱三头犬,跟博拉的九尾狐无论是位置还是大小都一样。
车子沿着没什么人经过的山路一直开进深山,接着上了土路,贺霄感觉路没那么难走了。
接着,车子停下,他听到铁门敞开的“吱嘎”声。
车子再次发动,应该是进了一处院子,他竖着耳朵听,但周围没什么动静。
两侧车门同时打开,左边拿枪的人先跳下车,连拉带拽地把他弄下车。
脚下是平整略有些粗糙的水泥地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味。
他吸了吸鼻子,眉头微蹙,这味道,似曾相识。
还没等他想清楚在什么地方闻过相似的味道,就被人用枪顶着后腰,朝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他看不见路,理所当然走的很慢,步伐很沉稳,丝毫看不出一点慌乱,身后脖子上纹着地狱犬的男人见状,目光中露出凛冽的杀意。
进入室内,脚步声回荡在长长的通道,最后在对方的指示下下了几级台阶,又听到铁门的开合声,他们终于停下。
头套被摘掉,眼前瞬间光明大盛,他眯了眯眼,很快适应。
他现在正站在一个密闭的房间正中,身后两个彪形大汉分别手持一把微冲对着他的背。
在目光扫过那个人脖子上的地狱犬纹身时,贺霄愣了一下,随即撇开眼。
正前方有一把椅子,是很有仪式感的红色沙发椅,一个戴着浮夸天使面具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打火机。
在打火机被擦亮的那一刻,仿佛这个房间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在他身上,像是舞台上的聚光灯。
“北溟。”贺霄淡淡叫出一个名字。
戴着天使面具的男人微微仰头,接着站起身。
出乎贺霄的意料,他以为这种跨国犯罪集团的小头目,起码得是个很强悍的家伙,可眼前的北溟从身材上来看,居然很平凡。
他修长单薄,就像个连健身房都没时间去、整天忙于生计的社畜典型。
北溟对他肆无忌惮的打量表现得很大方,就那么一动不动站在那里任他品评。
等贺霄收回视线,他才说:“我是北溟,贺警官……我应该这样称呼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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