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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谁像你这个漠北汉子一样粗糙啊!看看你这张脸,长得跟妖孽似的,可这身子却结实得很呢!”
冉焰听了这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得意地笑了起来:“那是当然,我这可是真本事!”
就在这时,蓝瑾快步走了过来,一脸焦急地伸手摸了摸令狐云栖的额头,然后皱起眉头说道:
“不好,云栖受了风寒,现在正热呢!无痕,不能再耽搁了,我们得赶紧带他去找妻主,让妻主给他看看。”
花无痕一听,心里更加担心了,连忙对蓝瑾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二话不说,立刻一左一右地架起令狐云栖,快步朝着正在收拾的主帐走去。
而冉焰则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嘴里喃喃自语道:
“有这么严重吗?”
……
军队整装待,铁甲寒光映着初升的朝阳,战马嘶鸣间,肃杀之气弥漫四野。
江玄歌高踞马上,玄铁铠甲勾勒出她凌厉的轮廓,猩红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
她冷眼扫过列阵的军队,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寒霜。
远处,三个踉跄的身影互相搀扶着,在尘土飞扬的校场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蓝瑾一手架着令狐云栖的胳膊,一手扶着花无痕的肩。
令狐云栖面色潮红,额前碎被冷汗浸透,单薄的身子像风中残烛般摇晃。
花无痕咬着牙,每走一步都牵动昨日操练留下的伤,却仍死死撑着令狐云栖半边身子。
三人终于挪到马前。
蓝瑾突然松开手,将令狐云栖完全交给花无痕。
他整了整自己,双手平叠跪在江玄歌马前,额头重重磕在坚硬的地面上。
“妻主,”他的声音沙哑却清晰,“云栖染了风寒,此刻正着高热。”
马背上的身影纹丝未动。
江玄歌居高临下地睨着他们,眼底如千年寒潭般死寂。
她缓缓抬起戴着铁护腕的手,示意身后整装待的军队暂停行进。
“受不了?不行了?”她的声音比刀锋更冷,“受不了就滚回去。耽误战事,你们挨个砍自己的头都不能抵罪。”
花无痕猛地抬头,眼中燃起滔天怒火。
“江玄歌你没有心吗?!”他嘶吼着,声音劈裂在晨风中,“云栖病成这样!他这么娇弱的人!前些日子亲手杀人留下的阴影还没消退,昨日又被你往死里操练,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夫郎?!”
锵——
一道寒光闪过,江玄歌的佩剑已抵在花无痕咽喉。剑尖刺破皮肤,渗出一丝猩红。
“再直呼本王名讳,”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淬了毒的箭,“不管你母亲和外祖母对朝局有多大用处,本王都让你人头落地。”
场中死寂,所有都屏住了呼吸。
令狐云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挣扎着要跪下,却被花无痕死死搂住。
他咳了好一阵,迷蒙着眼仰头看着江玄歌道:“妻主恕罪,云栖没事,阿瑾和兄长也是担心我,我可以,万不可耽误战事。”
蓝瑾仍保持着叩的姿势,额头紧贴地面。
江玄歌的剑纹丝不动,目光扫过三人惨状,最终收剑入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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