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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未散的识海,忽然像被一柄无形巨锤砸中,泛起一圈漆黑涟漪。那涟漪的中心,浮现出一枚尚未写完的“了”字——竖钩犹带锋芒,末笔却凝而未落,像一柄悬在喉咙前的剑。
下一瞬,一枚璀璨符文自虚空旋出,外圆内满,光焰如日蚀,将“了”字吞入其中。圆光与钩刃相互倾轧,一者欲合,一者欲断,迸溅出的火星竟是赤色晶石碎成的血雨。
就在血雨将落未落的一刹那——
“吼——”一声龙吟,自识海最幽深处炸开。那并非清越的九天之吟,而是带着铁锈与血腥的质问,像一柄钝刀,缓慢而执拗地撬开颅骨。
龙吟之后,是低沉的嗓音,字字撞在灵台:“了断还是圆满,本就对立。那些人、那些事、那些因果——你当真断得了吗?”
声音未落,李忘川的识海骤然压低。方才还璀璨如日的符文,像被一只看不见的黑手攥住,光焰收缩,边缘泛起裂纹。裂纹里渗出黏稠的黯红,一滴一滴,坠在“了”字未写完的钩尖上。
李忘川仍保持着指尖前伸的姿势,指节却已苍白。他的瞳孔深处,倒映出那座由记忆碎片凝成的长桥——此刻桥身寸寸龟裂,碎片边缘正在化为灰烬。
乌山雪夜的龙吟被抽去了声音,只剩黑鳞无声翻覆;天牢欢儿的血泊在倒流,凝成一枚哑口的锁;童瑶碎裂的寒髓重新结霜,霜里生出漆黑裂纹;雀儿的羽、端木婉的叹息、赢玉的霜雪……所有光点都在熄灭,像一场逆向的流星雨,从桥的那端向他砸来,却在触及眉心之前,化作冰冷的铁屑。
李忘川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不出声音。
他再一次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咚。
咚。
每一次跳动,都似有一根赤色丝线在胸腔里崩断。断口处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更细、更韧的线,像蛛网,像枷锁,像无法挣脱的宿命。
“是啊……”
他在心里回答,声音沙哑得仿佛被砂纸磨过。
“我断得了吗?这欠下的债,断了就能当做从未生吗?此般无情,那修的到底是什么真,还有何用!”
于是,光彻底暗了。黑暗中,他看见自己跪在暗渊森林的雨夜,严敏的银铃碎成齑粉,黏在他的掌心;看见童瑶的寒髓之体在顺天仙境炸成漫天冰晶,每一片晶面都映着他不敢伸出的手;看见白瑶在雪村尽头回身,三千青丝一寸寸化作雪丝,而他却站在原地,连一句“等我”都说不出口。
所有画面同时倒卷,像漩涡,把他拖向更黑的深处。他的气息随之微弱,灵台之火只剩豆大一点银白,风一吹就要灭。
“可不能了断……又如何圆满?”这句自问,在识海里回荡,回声一次比一次轻,一次比一次远。
仿佛下一瞬,连回音都会消散。李忘川垂下指尖。那枚未写完的“了”字,在黑暗中微微倾斜,最后一笔始终落不下去。圆光符文的裂纹里,渗出最后一缕赤芒,像回光返照的血丝。
血珠悬而未坠。他的心脏亦随之悬停。黑暗,死一般寂静。唯有那声龙吟留下的余震,还在识海深处一圈圈扩散——质问未绝,答案未出,而烛火将熄。
雪村,冬夜。
雪落无声,依旧在接触屋檐的瞬间化作了水,水流缓缓滴落,远远望去就如同为屋檐挂上了一串珠帘。
小院简陋,一圈碎石矮墙被雪粉抹平棱角,只露出墙头几截枯黄的蒿草,在风里轻轻颤抖。木门斑驳,门环锈迹里凝着冰凌,叩上去会有清脆的碎响,却没人舍得叩——村民都知道,这扇门后,坐着他们的“村长”二两,也坐着他们的底气。
石屋只有三间,东屋灶膛常年不灭,松柴噼啪,火光把窗纸烘得通红;西屋堆满兽皮、药篓、半成品的符纸,散出松脂与血腥交杂的味道;正中那间最矮,却最静,静得能听见雪片落在瓦沟里的簌簌声。
此刻,正屋的木门紧闭,门缝下透出一线幽蓝,像深井里漾出的水光,极淡,却让整个小院的气机微微震颤。
那是元力的涟漪。
它并不磅礴,甚至称得上温柔——像春夜檐滴,一滴、两滴,落在修士的眉心,便化作涓涓细流,把堵塞的经络轻轻推开。
于是,雪村的孩子们在打坐时,第一次“看见”了灵气如雾;炼气圆满的猎户,在雪夜围猎前,忽然听见丹田里“啵”地一声轻响,筑基了;那位须皆白的三婆,原本枯坐门槛等死,却在某个黄昏睁眼,眼底金芒一闪,元婴成。
她扶着拐杖站起来,佝偻的背脊一寸寸挺直,皱纹里挤出少年般的红光,笑骂一声:“自从二两当上村长,这雪村终于有了希望,就连我这个老婆子都沾了光,也许这便是气运吧!”言罢,浑浊的双眼看向了天空,嘴角泛着一抹激动的笑意。
可只有二两媳妇知道,真正的二两,已经六十年没出过那扇门了。六十年,足够一个婴孩长成花甲,足够雪村扩成雪城,足够“村长二两”从憨厚善言变成了沉默寡言,却无形中显露的成熟成为了雪村沉稳如山的定海神针。
但真正的二两——李忘川——仍困在屋内,像被时间遗忘的一枚茧。
夜最深时,地面上的湿润反射着天上皎洁的月光,映的小院带着缕缕白光显得更不那么黑暗。
扮演二两媳妇的白瑶坐在灶膛前,火钳无意识地拨弄炭火,火星溅起,在她眼底烫出细碎的红点。她依旧穿着素色布裙,间只一根荆钗,却掩不住那种从骨子里渗出的、近乎透明的疲惫。
她抬头,看向西屋——那里,扮演二两的奇奇,正笨拙地缝补一张裂开的雪虎皮。针脚粗粝,像小孩写的字,可每一针都缝得极用力,仿佛要把“村长”的沉稳也一并缝进去。
“他本距离合体只差二三十载的光景……”白瑶的声音轻得像呵气,却在寂静里炸开,“可如今闭关,已经一甲子了。不仅没能突破,甚至无法唤醒。奇奇,他到底生了什么?我们该怎么办?”
奇奇的手一抖,针尖扎进指腹,沁出一粒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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