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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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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夏枝总是隐忍温顺，还以为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

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门外突然响起沈辞夜的脚步声：“妙漪，我让人熬了参汤。”

柳如烟眼中闪过狠色，猛地拽住夏枝的手臂。

将那碗汤药往夏枝嘴里灌。

巨大的力道让夏枝后仰栽去。

柳如烟扔下空碗，随后在她耳边低语：

“猜猜少帅会信谁？”

尖叫声传出病房，沈辞夜面色一变，连忙大步走近病房。

柳如烟蜷缩着捂住肚子，泪珠滚落泛红的脸颊：“少帅，我只是想来看看孟姐姐，她突然发疯说我怀的是野种，还灌我喝下堕胎药……”

“我没有！”

夏枝刚开口，就被刺耳的哭喊淹没。

“好痛！少帅，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柳如烟的头埋进他肩头，苍白的嘴唇微微颤抖。

沈辞夜目光如冰刃扫过夏枝，毫不犹豫抱起怀中的人冲向急救通道。

走廊顶灯在眼前明灭交替。

夏枝看着逐渐消失的背影，后知后觉发现掌心早已被指甲掐出血痕。

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温热的液体顺着病号裤蜿蜒而下。

夏枝强撑着唤来护士，却听见走廊上的争执。

“现在进口的药只有一份了，刚刚孟院长也见红了。”

沈辞夜脚步一顿，柳如烟睫毛轻颤，立刻哽咽道：“我……我还能忍，我这样的歌女，本就不配给少帅生孩子，要是因为我耽误了孟姐姐手术，之后她会继续为难我的。”

下腹传来坠痛，像有双手在绞拧五脏六腑。

夏枝抓住护士的手腕，眼睛里泛着泪光：“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沈辞夜眉心拧成川字，语气冷得像冰锥。

“她的孩子算什么。先安排柳如烟手术，如烟的孩子不能有事！”

护士推着担架床迅速转向。

柳如烟得意地打量夏枝发白的脸，唇角扬起一抹转瞬即逝的笑。

血越流越多，夏枝的身子渐渐冷了下去。

轮到她推进手术室时，老大夫揉了揉眉心：“再早一刻钟还有希望，现在，只能清宫了。”

夏枝盯着无影灯在天花板投下的光圈。

她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她颤抖着将手按在小腹上，指甲深深掐进皮肤。

“我的孩子，对不起，明明娘亲这次已经很小心了。”

麻醉药效渐渐退去，子宫收缩的钝痛漫过全身，却比不上心口裂开的空洞。

那是她在深夜偷偷抚摸肚皮时，轻声许诺过“会拼命保护你”的存在啊。

她甚至没能让这个小生命，看看这世上里的春花秋月。

夏枝脸色苍白地被推出手术室，却看见沈辞夜安慰柳如烟。

“少帅...”柳如烟泪眼婆娑，“今晚别离开我好不好？”

她声音哽咽，看向夏枝的眼神却满是得意。

沈辞夜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拍着她后背：“好，我哪儿都不去。”

见夏枝被推出来，他的手仍放在她腰上，冷声道：“给如烟道歉。”

夏枝心痛到极致，人也变得麻木。

随着孩子的离去，她心里最后一点温热也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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