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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镇抚司。
陆裴司和方子期坐在那里,面前摆着的,正是我那被修复的令牌。
我看着那熟悉的令牌,心像是被车轮碾过,疼痛得厉害。
可紧接着,我就有种解脱般的轻松。
终于要真相大白了,这样的话,陆裴司对我的恨会不会少一些?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陆裴司冰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不可能是云岁晚,她可以销毁所有证据,一个令牌又算什么?”
我一怔,随即整个人像被淹没在冰冷的海里。
当年我接过令牌时,他笑着告诉我:“令牌在人就在,令牌毁人就亡,岁晚,你可要保护好你的令牌。”
可为什么,现在他却不信了?
浑噩间,我已经跟着陆裴司出了北镇抚司。
街上,陆裴司手指摩挲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动作倏地停顿,食指掐得发红。
我看着他,一个念头悄然升腾。
陆裴司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我从他低垂的眼里看不出什么,却不想,陆裴司直接到了我家后面的被废弃的院子。
我跟着他往里走,却冷不丁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是我娘,林青绣。
跟昨天的雍容华贵相反。
她今天穿着一身素色长袍,没了任何饰品,变成了我最熟悉的模样。
她面前摆着个小小的提盒。
她低低开口:“死丫头,三年了,也没见你回来看我一眼。”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头装的都是我曾放在暗格里的东西。5
“娘知道你看重这些,都没丢……”
“他们说你是叛徒,娘不信,我和你爹也生不出那样的人……”
我看着她忍住的泪,疼的心脏都好像要炸开。
我忽然想起我爹战亡的消息传回来时,阿娘也是这样。
她拉着我,死死忍住眼里的泪:“岁晚,来,咱们接爹爹回家。”
现在,她只怕也疑心了我的生死,可她……却仍旧抱着希望。
这时,陆裴司上前一步,缓缓出声。
“林夫人,这些东西现在已经不属于云岁晚,交给大理寺才是它最好的归宿。”
阿娘回头看到陆裴司的瞬间,脸色血色全无。
她紧紧抱着盒子:“裴司,这些东西伯母不会让人发现,我只想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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