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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132 小变态你可有想我（第2页）

他喜欢萧一，甚至他觉得这就是爱。

也许一年多前从第一次看萧一在灯下抽烟时就已沦陷，所谓一眼万年大抵也是如此，后来再从色狼手中救下他，借机耍赖巴着人，想尽办法触碰他，纠缠他，甚至走了捷径也要得到他。

沈质看出萧一很寂寞，看似心智薄弱软绵绵的，但其实倔强的很，若不是步步逼近这人根本不会属于自己，先攻身，再破心，于是他选择作弊拿了一手好牌，一次一次将萧一逼到墙角，利用弱点再三哄骗，让他输到裤子都脱了，最后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他，虽然暂时进不去他的心里，可至少已经进去他的身体里。

可人总是贪心，沈质当然想要更多，与萧一身体的交流远远不足够填满他空荡荡的内心。

沈质想要萧一的爱，想做彼此的归属。

但萧一嘴硬心更硬，即便温柔依旧，百般纵容，可总有堵无刑的高墙横在两人之间，所以沈质剖了自己，掏出真心，希望萧一能够看见自己是真的待他好。

也不知究竟是萧一铁石心肠，还是自己哪儿做的不够好，萧一没有拿走这颗心，反而掉头就走，躲在高墙之后，深深将自己藏在那副好看的躯壳下，半吋不让人越界，独留自己一人形单影只摸着黑寻找出路，却等不到墙后的人来点一盏灯。

『我是你的，除了你我不要别人，就只要你，沈质。』

沈质清清楚楚萧一说这句话的每一瞬间，老实说这个回复根本不及格，甚至是投机取巧，但这句话却依然是救赎，将黑暗点上微光，可以在每一次失去光明时拿出来细细咀嚼，反复说服，思着想着，也就不那么冷了。

但沈质却没意识到萧一的温柔是寂寞，多半来自于多年以来的作茧自缚，就像有些东西太强大无法击破。

其实沈质会这么生气，这么难过，无关挑衅，更无关录音，关乎的是萧一总把自己当作小孩，视而不见眼前赤裸裸的一颗心。

沈质以为一步一步的走，总能追上萧一，他从不怕洋葱扎眼，不怕笋壳坚硬，更不怕玫瑰有刺，但萧一给他的咫尺，终究止于一步。

沈质困在大雾里迷失了，他站在岔路上犹豫了，他觉得自己这一年多的坚持到底算什么，回头看，他得到的惟有一颗满目疮痍的心，皮开肉绽中只有荒芜，什么喜欢、什么爱都是触不可及的云霭。

才明白原来爱的尽头就是原点，不多不少，不贪一分一毫，绕了一大圈还是什么都没有。

沈质喜欢萧一，甚至他觉得这就是爱，但现在，他觉得累了，怕了，所以这次换他躲起来，独自一人默默舔舐永远不会痊愈的伤口。

沈凝无法忍受沉默，不由加重语气，「阿质，不过失恋而已，要死要活干嘛呢，是不是连姐姐都要无视了？」

「姐，我没有要死要活，只是不饿而已。」

沈凝瞳孔深处一冷，半恼半恨，掺着几分哽咽，「爸妈要是知道你不珍惜自己，一定会怪我没好好照顾你，哼呵，好啊，反正是我欠你了，这辈子都得为你操碎心，我……」她越说越凉，用着一贯情绪勒索胁持沈质，良久后果然听见对方叹了口气，艰难的撑起麻木的手脚，踉踉跄跄走到桌旁。

沈质的下巴长满胡渣，眼底一圈青黑，原本均匀的麦色皮肤的此刻看上去灰白苍败哪里还有阳光。

沈凝见他空手抓起冷掉的排骨往嘴里塞，拿起虾卷潦草咀嚼，最后头一仰咕噜两口将海鲜羹喝个见底，甚无所谓随便擦了擦满嘴油腻的嘴，擡起无神的双眼，「姐，这样可以了吧。」说完他木木走回床边，坐在同样的位置上，好像他从未移动过。

沈凝本以为禁足沈质，封锁一切通讯来源可以让他冷静思考，或许很快很快可以放下萧一，但一周过去、两周过去、时间都快过了一个月，眼前这固执的弟弟却变本加厉，使起缄默拒食的对策来。

沈凝知道爱这条路本就得靠自己摸索，哪怕迷路撞墙，摔个浑身伤也不能怪谁，可是她希望沈质幸福，希望他快乐，不希望他跌跌撞撞，头破血流，所以他警告萧一，打开天窗说破现实，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别毁了弟弟的未来。

但那个奸诈的男子却反问自己竟然担忧沈质年轻忘的快，何苦多此一举来劝他离开，反正迟早烟消云散。

当下沈凝确实动摇了，她这么做对沈质真的是最好的吗，所以萧一第一天来社区外守株待兔时她没有阻止，第二天也放任他枯等，让他受受冷风刺骨的滋味。如今已过两周了，萧一依旧没有打退堂鼓，沈凝有些讶异，越来越想知道那个人所谓的认真，到底多认真。

想到这里，沈凝双唇紧抿，拼命压抑着怒火，但她并没有发作，反而缓缓走近床旁坐下，沉沉搭在沈质的肩膀上，略为斟酌后，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问，「如果你见到萧一，你要怎么做，你想怎么做，难道继续跟他耗下去？」

沈质没有回答沈凝，垮下的肩膀更垂了，在这些被禁足的日子里他不止问过自己一次，可能有百次或是千次，他问自己，若真的见到萧一，他要如何，继续胡搅蛮缠，还是继续摇尾乞怜求他爱自己。

沈质真的不知道，也没有自信能够再站起来。

沈凝看沈质保持沉默，几不可闻叹了口气，决定退让一步，「我前两个礼拜找他聊了几句。」

这句话似乎戳中沈质软肋，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诧异地瞪向沈凝，喉咙岔出的气甚至有点颤抖，「你们，聊了什么？」

「我问他可不可以离开你。」沈凝说的很轻巧，似乎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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