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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域的宴席开场了半天,也不见易雪清来。一开始,南灵还不以为常,总觉得这人估计得了两坛好酒先尝尝味,估计现在在哪片林子里酒疯呢。直到晨云落将两坛完整的酒抱回时,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
暗域的人在周围寻了好几圈也没现半点踪影,现酒坛子的地方也没有半点打斗痕迹,就易雪清的性子,要是真出点什么事,手上的酒坛子绝对是第一个飞出去的。
婆娑坐在轮椅上焦急得不行,看见无功而返的几人,急得就要从轮椅上跌下来,姚莲舟赶紧按住她,连安抚道:“易姑娘是有大本事的,吉人自有天相,连神夜都没能杀得了她,绝不会就那么轻易出事的。”
“怎么会一个大活人突然消失呢?”
“可能易姑娘突然有急事离开,来不及通知我们呢?”
急事南灵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来那人离开时脸上阴冷的笑意,该不会
晨云落见她脸色不好,以为她知道点什么:“怎么了?”
“没什么。”南灵摇了摇头,他们和她似乎没有恩怨,就算暗域的事不成,也该找姚莲舟呀。唉,不能确定的事,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穆楚辞,你最好不要做太让我失望的事情。
窗外的花落了又落,楚怀信点燃一根香递给易雪清:“给你父亲上炷香吧。”
看着上面父亲的牌位,易雪清接过香拜了拜,脸上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早就料到于此。她印象里,父亲一直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说来就一定会来,没有等到的话,结果也只能有一个了。
“他,是怎么去世的?”
楚怀信听此神色一怔,搭在桌上的手狠狠一沉,整张脸也瞬间变得阴沉:“都是你娘干得好事,若非她蛊惑,你父亲怎会忤逆我,置我们楚家的血仇不报不说,还意图毁掉我这几十年来的基业。又怎会落到一个自尽的下场,她害死了我的儿子,还将你带离我身边那么多年。幸得你说她已经死了,要不然”
“爷爷!”易雪清打断了他,疲倦道:“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
楚怀信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吩咐婢女安排,又似贴心一般道:“雪清,你虽无了父母,但天可怜见,我们爷孙还能有幸重逢。先前的事,念你不知,我也就不怪罪了。现在你恢复了记忆,也当清醒了,爷爷身上的担子太重,抗了那么多年,也总算是能与你分担一些了。”
易雪清微点了点头,换得楚怀信满意的笑意。
孤月落寒窗,易雪清抱着长刀靠着墙,她的头还是很不舒服。
想起来之前爷爷喋喋不休讲述着这十多年来寻她的不易,好不容易从那把她娘留下的刀把她认出来。却现她娘不知用的什么手段,将她的记忆封存。联合沈思风费了多大的力气才从医谷找到破解之法,若非如此,他们爷孙俩今生不知何时才能相认。
呵呵,合着医谷那事罪魁祸是她呀,真是荒谬。
那她究竟保护了什么呢。
“雪清,答应娘,今生不要再回去了”幼时母亲的话依旧萦绕耳边,怪不得呢,你不让我回来。娘,你和爹都已经走了,只剩下爷爷了,我该陪着他吗?
安庆·九淮道
晨云落虚虚靠在一处凉亭的柱子上,眯着眼舒服的吹着风。还是这外面的空气清甜,不像华山刀子似的。
不过这亭子估计也有些年头了,四周的木柱也早已变了颜色,听着身后“沙沙”的声音,他也不敢往实了靠,暗域的人寻了几天,都未寻到易雪清的踪影,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人间蒸了。
那日本想约着南灵出去寻寻,说不定她是遇到了什么不得不离开的事情。可南灵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同样话都没说两句,与他分道扬镳。
亭子后方全是树林,郁郁葱葱间几棵参天的古树拔地而起,在它们的笼罩下,亭子显的更为阴凉,搁在夏日倒是个避暑乘凉的好地方。
可惜,看着天上往南飞的大雁,他只道是天凉好个秋,没挑着好时候来。
休息够了,起身眺望,在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远处的官道。而这里,则是江南中原的交界处,过了安庆即是中原。
易雪清,你到底去哪儿了?
难不成被神夜吓到了,回浮洲了吗?想想他又摇了摇头,依着她死丫头的性子,不坑蒙拐骗把这中原大陆的武功学个尽兴,怎么可能回岛去挨她师姐打?
过了一会,一阵马声嘶鸣隐隐传来,被吸引了注意望了过去。
官道上,一队似是商队的人马正浩浩荡荡准备过江湖去往中原。
“万里中原烽火北,一樽浊酒戍楼东。”脑海中,突然想起来她对自己说过的话,中原。
与此同时,在那官道上易雪清骑着马面无表情的跟着前面的马车,葱绿的树林从她身边刷刷而过,前路宽阔,可在易雪清眼里看来,这是一条不归路。
想来也是可笑,当时还与南灵说着有朝一日自己一定替她把南教剿了,捉穆楚辞去给她赔罪,现在倒好,自己成其中一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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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直至如今仍是一团乱麻,血仇,这是楚怀信对她说的最多的两个字,想必也是对她父母说得最多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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