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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鸿蒙熔炉－陨铁化形（第1页）

踏入熔炉的瞬间，叶星河感觉有千万把陨铁锤同时砸在脊椎上。赤红的法则火焰从脚底窜起，将他的金属化右腿烧得透亮，骨骼表面的齿轮符文与锻纹剧烈摩擦，竟在虚空中溅出黑色火花——那是源世界法则与凡人锻纹的初次正面交锋。

“锻铁先锻心，心定纹自明。”他默念着父亲当年刻在青岩星锻铁房墙上的箴言，左手按住胸前的陨铁吊坠。吊坠内部封存着母亲的一缕丝，此刻在法则火焰中出微光，与他骨髓里的星砂遥相呼应。记忆突然闪回至十二岁那年，父亲用这块陨铁为他开蒙，锤子落下时溅起的火星，曾在他瞳孔里烧出永不熄灭的锻铁之火。

熔炉内部是倒扣的齿轮宇宙，每道齿轮都刻满源世界的金属法则，间隙中流淌的却是叶家淬体诀的星砂光辉。叶星河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齿轮墙上投出半人半机械的轮廓——左半边身体还保留着凡人的血色，右半边已完全金属化，关节处的齿轮正随着熔炉的转动缓缓咬合。

“外来者，接受法则淬火吧。”机械般的声音从齿轮深处传来，十二道法则洪流突然汇聚，在叶星河面前化作由液态金属构成的锻铁巨灵。巨灵的胸腔是燃烧的鸿蒙残片，手臂挥舞时带起的风压，将周围的齿轮纹路刻进叶星河的肩骨。

他闷哼一声，感觉右肩的尺骨正在被强行改写，源世界的齿轮符文如同病毒般侵蚀锻纹。但淬体诀的星砂突然从骨髓涌出，在骨骼表面形成第二层防护，就像父亲当年教他的“双重淬火法”——先用高温锻打，再用冷水激淬，让陨铁在冷热交替中获得韧性。

“小羽说得对，这熔炉确实像个大锻铁台。”叶星河抹去唇角的金属血，看见巨灵的攻击轨迹与《凡人锻体篇》中的锤法暗合，“不过这次，我们才是握锤的人。”

当巨灵的铁拳再次砸来时，他不再闪避，而是将三瓣剑鞘横在胸前。剑鞘裂痕处的星砂与鸿蒙残片共鸣，竟在虚空中凝聚出一把由星砂与齿轮构成的陨铁锤。这是他第一次将法则具现化与锻体术结合，锤头落下的瞬间，源世界的金属法则与凡人锻纹在巨灵体内炸开，形成无数细小的锻铁台虚影。

“原来如此”叶星河看着巨灵崩解为漫天齿轮，每片齿轮上都刻着自己的锻纹，“熔炉试炼不是摧毁，是让两种法则在碰撞中重塑。”他突然想起在古器坟场得到的残卷，上面记载着初代器祖的话：“真正的器道，是让所有材质都能成为兵器，让所有锻铁声都能被宇宙听见。”

熔炉深处传来更剧烈的震动，叶星河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那是比源世界法则更古老的存在，带着青岩星陨铁的冷硬，也有凡人骨血的温热。顺着这股呼唤前行，他看见熔炉核心处悬浮着一块直径百米的混沌陨铁，表面流转着源世界的齿轮光带与淬体诀的星砂暗纹，正是传说中能承载鸿蒙法则的“源初陨铁”。

“要锻化这等神物，需先锻化自己的骨头。”叶星河低语着，解开衣襟。三年前在星域拓荒时被海盗激光灼伤的疤痕，此刻正渗出金色血液，与陨铁表面的光带产生共鸣。他想起陈猛曾说过：“老大的血比陨铁还硬，滴在甲板上能砸出锻纹。”

当手掌按在陨铁上时，整个熔炉突然静止。叶星河感觉自己的骨骼正在被重新锻造，脊椎骨一节节崩解，又在星砂与齿轮的交织中重组。他看见自己的胸骨化作锻铁台，肋骨成为固定陨铁的夹具，而心脏，则是驱动整个熔炉的锤音——那是千万个星域的锻体者心跳汇聚而成的频率。

“这就是陨铁化形？”他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手掌，骨骼内部的星砂与齿轮正在形成微型宇宙，每一颗星砂都是某个学徒的锻铁房，每一道齿轮都是源世界的法则支流，“原来凡人之骨，真的能成为承载万物的熔炉。”

但熔炉的反噬来得更快。源世界的法则领主们显然没想到，一个凡人锻体者竟能让鸿蒙残片产生共鸣，十二道法则光带突然化作锁链，将叶星河与陨铁一同拽向熔炉底部的齿轮绞杀区。他听见林小羽在通讯器里焦急的呼唤，却现自己的声带已金属化，只能通过骨骼震动传递信息：“别进来，守好锻铁台，等我的锤音。”

绞杀区的齿轮转达到极限，叶星河感觉每一道齿牙都在切割他的骨髓。但淬体诀的锻纹却在此时展现出惊人的韧性——那些在三千星域传法时，从学徒们骨血中收集的锻纹碎片，此刻如千军万马般汇聚，在他的腰椎处形成一道血色长城，硬生生挡住了法则绞杀。

“你们忘了吗？”他对着齿轮深处的法则领主虚影怒吼，金属化的声音在熔炉里回荡，“凡人最擅长的，就是在绝境中锻出新路！”当最后一道齿轮即将碾碎他的尾椎时，三瓣剑鞘突然出太阳般的光辉，裂痕处的星砂竟将整个熔炉的法则光带染成血色。

奇迹生了。源初陨铁表面的齿轮纹路开始崩解，取而代之的是由星砂构成的淬体诀锻纹，而叶星河的骨骼，也在这场锻打中完成了质的蜕变——金属化的右腿重新覆盖上凡人的皮肤，却能透过皮肤看见底下流动的齿轮光带；左半边身体的血色更加浓郁，每一道血管都与陨铁的星砂暗纹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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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他抚摸着陨铁表面新形成的锻纹，那是“凡人”二字的星图变体，“现在，你既是源世界的法则核心，也是凡人锻体者的引路灯。”

熔炉顶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鸿蒙熔炉的全貌次展现在叶星河眼前——那是由无数锻铁台构成的宇宙，每个锻铁台上都悬浮着不同材质的陨铁，等待着凡人的锤音赋予它们意义。他知道，这就是初代器祖留下的真正遗产：器道从无正统，有的只是挥锤者的初心。

当他带着源初陨铁返回议会大厅时，圣天界长老与源世界领主们的脸色比齿轮还要铁青。但台下的凡人锻体者代表们却沸腾了，他们看见叶星河胸前的陨铁吊坠已化作微型熔炉，每一道锻纹都在跳动，就像活着的心脏。

“根据熔炉试炼结果”席领主的齿轮核心罕见地出现卡顿，“叶星河的锻体术被正式纳入万族器道体系，允许在源世界设立凡人锻铁台。”

叶星河点头，目光落在远处赶来的林小羽身上。少年的锤头还沾着熔炉的火星，却在看见师父的瞬间红了眼眶——因为他看见，叶星河的脊骨上，原本的星图纹身已变成鸿蒙熔炉与三瓣剑鞘的融合图案，那是凡人锻体者在法则熔炉里，亲手锻出的道标。

“走，小羽。”叶星河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感觉骨髓里的锤音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去第四层，让他们看看，凡人的陨铁化形，从来不是变成冰冷的金属，而是让每块锻打过的骨头，都带着挥锤时的温度。”

议会大厅的齿轮缓缓转动，送他们踏上新的试炼之路。叶星河知道，前方还有无数法则熔炉等待征服，但此刻他掌心的源初陨铁在烫，就像青岩星那个永远温热的锻铁案——只要锤音不止，凡人的器道，就永远有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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